气氛再次恢复沉默,彼此之间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薛少瑾转身,提着步子离开,背影带着几分苍凉和孤独。
半敞开的门亮着白如雪的灯光,林以谦依旧背靠着墙,墙面的冰凉透过一层棉质的衣料传到背部,凌寒刺骨。
薛少瑾,我们之间,到底是谁错了?又到底是谁更狠?
工作日的早上,地铁总会异常拥挤。大都是要赶着上班的,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化了淡妆的女白领,在寸步难行的车厢里各自做着各自的事,看着手机屏幕刷微博或者是塞着耳机听音乐。人满为患的车厢里无人说话,安静的不像是有好几百号人的地方。车厢外列车运行时与空气摩擦出呼呼的声音,如鬼魅现世一般。
列车慢慢停稳,甜美的女音和男音重复播报着地铁到站的讯息。透明的门双向打开之后,车厢里的人流如水一般鱼贯而出,人挤着人,其中免不了会有踩脚和碰撞。踩了脚或是碰了人,也只是不回头地往前走,冷淡的脸孔好似经过千百次的演练那般。
林以谦提着公文包出了车厢,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从地铁站走到公司也就五分钟,还能赶得及。
谭氏公司就在本市中心,一幢五十六层的大楼有一半都是谭氏所有。大楼前的喷泉不知停歇地喷涌,哗啦的水声掩盖了马路上来往车辆的呼呼声。
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宽敞的大厅挤满了药搭乘电梯的上班族。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再看了看时间,十分钟要爬上二十三楼几乎是不大可能的。就算时间上赶得及,体力也不行,所以整栋大楼的职员基本靠着这六部电梯运送,遇上了上班高峰期就会变得异常拥挤。
挤完地铁挤电梯,身经百战的白领似乎早已习惯拥挤,等电梯期间有人还啃着早餐,有人则看着手机屏幕,也有人不断伸长脖子去看电梯下来没有。
在谭氏工作将近半年,林以谦见惯不惯,提步过去排在一堆等电梯的人后面。六边的电梯向后下来,原本还有些秩序的人群顿时乱作一片,蜂拥而上。
等一批人上了电梯之后,大厅里的人明显减少了一半。林以谦再抬手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
“老板都还在这里,怕什么?”
林以谦偏头,旁边站的竟然是谭家誉。旁边的人偏头看着他,脸上笑容可掬,“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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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缠烂打第一步
林以谦微微点头,“早。”
“今天怎么这么晚?”谭家誉问,平时林以谦都是很早就到公司的。
“路上出了点小状况。”
“嗯?”谭家誉似乎很感兴趣,“什么状况?”
今天下了楼赶去地铁站的时候,在小区的门口遇上一个因为吃了不卫生的早餐而食物中毒的小学生。林以谦就做了一回好人,把他送回了离小区不远的家。匆匆忙忙赶到地铁站,遇上了上班高峰期,因为人太多没能挤上地铁,只能再等五分钟搭下一班。
谭家誉听后笑了笑。林以谦也笑了笑,“这挺像小学生迟到的找的借口。”
“不会。”谭家誉敛了敛笑,“你说是那就一定是。”
这时候电梯下到一楼,前面的人像蜜蜂一样涌向电梯口,等隔壁电梯的人急着要上班,也都涌向了这一部,一部电梯很快挤满了人,直到超载警铃响起。
谭家誉拉起林以谦的手往隔壁的电梯过去,因为刚才的人大都涌向中间的那部,旁边的电梯口缪缪几个人。刚才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了过来,等意识到谭家誉正拉着自己的手,林以谦不着痕迹地从他手里抽出手。
不多久,电梯下了来,前面的几个女白领进了电梯,林以谦和谭家誉随后进去。电梯满载后又上来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对超载警示铃置若罔闻。电梯里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无动于衷。站在门口的女白领也不愿下去,离九点上班还差两分钟,谁也不想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