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岛待了数日,七爷他们休整的差不多了,二叔的脚也算是稳定了些,十一月底的一天,我们迎着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小雪,回到了蓬莱,在才哥的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驱车回到了济南。
听说二叔受伤,楚莹跟晓晓都过来看望,我倒是忍住没有问她们那些比较敏感的事情,差不多十二月中旬的时候,二叔已经可以自己拄拐行走了,只是根据医生的判断,就算是能够痊愈,在天气不好的时候,他的脚腕也会十分疼痛,出现一瘸一拐的现象,平日里也不能再大运动量的活动……
每当看到二叔微皱着眉头拄拐行走时,我都会想起那日在阴阳棺里做过的那个梦,梦中,对我最重要的人为了救我,牺牲了性命,而二叔,却在现实中,为了救我受了伤……
可是,如果七爷所说的那件事情是真的,这两位,该如何抉择呢?又会如何面对呢?
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多,有时,却宁愿选择这些疑团不要解开,因为一旦解开,此刻这平静的生活就要完全打破,到时候,谁也不能确定身边的人要发展成什么角色……
济南接连下了数天的雪,直到这天周末,窗外才成了蓝天白云的大晴天,我带着二叔去医院做了复查,从结果看,恢复的不错。
从医院出来,我跟二叔在外面吃了点饭才回到古董行,二叔说有些累了,便回楼上休息了。我一个人坐在柜台前,迷迷瞪瞪地发呆。
从砣矶岛回来,二叔的精神头儿明显差了许多,根本就不像是五十岁的人,而像是一个暮年的老头儿。
我心里明白,这次行动,对他的打击有点大:第一,那阴阳棺,已经几乎确定对他的身体无能为力,第二,无能为力的原因,是因为他中了跟七爷还有一样的毒!最最关键的是,这种毒,很可能是父亲顾文中下的……
这个打击,对于一个中年人来讲,着实有些大了。
自己的亲哥哥给自己下毒,导致现在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几乎要逼到了绝路。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估计第一想法都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然后自杀……
因此,我开始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二叔,两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默契的尽量避开对方的眼睛,虽然从未有谁主动提过此事,但是已经给我们叔侄二人之间,竖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
最近这一年多,因为行动经常不在家,生意也清淡了许多,我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的电脑桌面,拿起手机想给晓晓发个信息,却又生怕扰到她的工作,想了想,还是算了。
就这样一直坐到了下午的三点钟,二叔仍旧没有起床。
我倒是希望二叔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最近这段时间,他也够累的,五十岁的人了,应该盘算下退居二线的逍遥日子了。
正想着,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门上,我急忙抬头看去,见玻璃门外只有行走的游客,没什么情况。
“唉——也不知道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自言自语道:“老蛤跟布袋大师还在太白山,兴许,最近就有可能去一次。”
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一个论坛,上面是说一些国内的秘闻的,虽然多数是假的,但打发时间还是挺有效的。
翻了两页,忽然有一个帖子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帖子的名字是“徐家的落魄之路”,跟帖的人很少,可是看到“徐家”两个字,我立刻就想到了徐泽明。在华夏,能够称得起“徐家”两字的,也只有徐泽明他们家了。
貌似他的姐姐还是哥哥,现在也是一方大员。我顺手点开,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徐泽明的照片,照片上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显得沉着稳重,标志性的金丝边眼镜,更映衬出一副成功者的姿态。
看样子,应该是近照。
我继续向下看去,帖子的内容无非是将徐泽明的家世翻了一通,随后加上了他的近况,最后,则将他现在执掌的大省政府要员名单列了出来,我虽然不懂,但还是看出了猫腻:这个大省中的一把手,也就是书记,是另外一位根正苗红的红色公子,比履历,论能力,都不比徐泽明差!
徐泽明在这个省中任省长,而且是空降,周围的官员,却都是书记在任数年培养起来的人!要知道,这两位可是竞争关系,此时将徐泽明调任此地,这根本就不是镀金,而是要压制他,甚至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太凶险了!我皱起了眉头,心里替徐泽明一紧:这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如此安排?!这样做的目的太明显不过了,分明就是要借这位书记当枪,毙掉徐泽明的仕途啊!
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徐泽明的心态:他一定是觉得自己有太极晕护身,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化险为夷,平步青云,所以就放松了警惕,否则,以他的能力与城府,绝对不会在调入中央这种当口儿,做出什么错事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将目标定在了楚莹身上。
之前我知道,徐泽明早年亡妻,现在刚四十岁出头,最近得到了一名老领导的赏识,还要将未嫁的女儿嫁给他,也正是那段时间,徐泽明调入了中央,一个多月前,徐泽明在古董行内看上了楚莹,貌似两人都挺认真的,这件事情,如果传到了那位老领导的耳朵里,调查属实,徐泽明再仗着自己有太极晕不将此事放在眼里,从而惹得老领导大怒,随后被放逐到地方——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