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刘炮大概是真睡下了,光溜溜的露着颗大屁股,他也不怕屋里的灯照得他鸟形毕露。胡乱的揉了把脸,他强压着脾气很不耐烦:“说,什么东西!”
“红绳,你这屋里有么?”
“哈?我特么又不是开杂货铺子的,怎么有红绳?”刘炮两眼一睁,仿佛要生气。瞎眼不管他生不生气,搡开人挡在大门上的胳膊就往里面进。刘炮不乐意,伸手拦他,然而小跟班身材瘦小,捉着个空档就闪到了屋内。
好么,靠着墙面的炕席上,圆咕隆咚的耸着个被窝,还不是空被窝,里头有人。看到小跟班,被窝里的人迅速的用手匝紧了被褥口子,光从那一抹小圆洞中露出张雪白的脸蛋。
这是个女人啊。
刘炮关了门,快步走上来,一把攥住了小跟班的胳膊。
“你可别乱说话!”
小跟班抬眼看看他,回道:“大哥可不许我们带女人上山。”
刘炮抬手就给了他个爆栗子,恶狠狠的发出威胁:“臭小子,你不说谁知道!况且大哥自己还从山底下劫过花轿,我带个女人回来乐一乐怎么了?”
小跟班说:“大哥劫回来的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脱了裤子还不是跟女人一个用法?”
瞎眼对着他拧了拧眉毛,转头再看炕上的女人,那女人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正要去抓枕头边的一片红布,发现他的目光,半截手臂就止在被窝外头,定住不动了。
哼,就这种货色,跟大嫂怎么比!?
心里拍了个不知所向的马屁,他决定不跟刘炮多计较,大哥那边等着他送东西,还是办正事要紧!
顺着女人怯怯的视线,他粗声粗气的问道:“你,有红绳么?”女人楞了一下,抬眼望了后面的刘炮,老烟枪上来帮腔:“看什么!有就拿出来啊!”
女人憋着嘴蹙着眉,支吾半天说:“我没有呀……簪子行嘛?”
瞎眼一琢磨,反正他也不知道赵宝栓要红绳干嘛,就说道:“也行,你先拿过来。”
女人犹豫了一下,抱起被子挡住胸口两粒雪白的奶.子,就要往枕头底下摸东西,一个不小心,她把手边的红布蹭到地下。不大不小的一块摊开来,瞎眼发现,那不是红布,而是个红颜色的肚兜,打横的位置牵出两条细溜溜的红绳,散在地上很是香艳。
这不有现成的么?
小跟班快步上前,捡了女人的肚兜就走。而刘炮和那女人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也忘了拦他,及至他走到院里,刘炮还光着屁股跟出来,嘴里问道:“簪子呢?还要不?”
瞎眼低头在那红绳同肚兜的连接处咬了一口,然后腾出舌头朝后面丢了一句:“不要了。”
费了一番功夫,他总算是收拾出了两条细细长长的红绳子,按照长短对折再对折,最后恭恭敬敬的送进了赵宝栓的屋子里。
这时候屋里没有其他人,把东西交出去之后,小跟班内心惆怅。果然,这又是避着自己把事情办了。
还没等赵宝栓把那句“你走吧”说出口,小跟班两只脚齐齐向后一抹,一个大转身,踏踏踏的走远了。
看着眼前两扇门大嘴似的张在原地,赵宝栓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混小子,怎么回事,真困得火烫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