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那只怪物在笑。
莫如傻愣住了,他眨巴眨巴眼。
然后,
“啊——”他激动地尖叫这,因为被怪物黑色的树根脚缠住了身体,被它拖着往山崖下直掉!
夜色中,翻飞的鲜红嫁衣像化不开的血,给了夜晚浓墨重彩的一笔。
☆、山崖之下
那只怪物在地上如同泥浆一样躺开了,而紧跟着跌下来的莫如感觉摔进了一团棉花里,软绵绵的,可是摔下来的过程太过刺激,此刻虽然有身下的东西泄了力,可是那么高的距离,只是个普通人的他还是感觉自己身体发软头脑发昏,眼睛一闭,便陷入黑暗中。而这个时候,他是自然看不见地上那摔躺开的怪物已经融进了土地里。
第二日,
醒来,他看见了地上有很多很多的泥人由做工精细的慢慢差一点再到一团一团的。做工精细的,不管男女都有十分好看的模样衣服也相当的精美,虽然都是一个色的,可是还是能看出华丽来,想必做这些的人很用心;然后是后头差一点的的则越来越简洁,想必是做烦了渐渐敷衍起来,但是做得多了,又熟能生巧,即使是不在精细了又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些泥人似乎注入了灵气,看起来很生动;最后那一团一团的,有的则是人的大致形状,有的则直接是一坨泥巴。只是所有的泥偶五官清晰者,它们的表情,多是惊恐、绝望、害怕、哭泣,似乎正面临着灭顶的灾难——看着这些栩栩如生的泥偶群,让莫如不由得想起了女娲造人的故事来。
他盯着泥人群看了好一会儿,便移开视线看别的去了。
此处是平地,青草丛生,有一条月亮形状的湖泊,周围是万丈高山,一只蝴蝶飞出来,翩跹地又飞到一朵娇艳的野花上停歇。有蚂蚱从草丛中跳出来,在莫如面前停顿了一下下,然后又跳走了,碧蓝色的湖泊中,肥美的鱼儿无忧无虑地游着,它们一个个长得胖胖的,莫如走到它们身边甚至用手去拨水,那鱼儿居然都不怕,很显然没遭到捕杀,红蜻蜓落在岸边的草尖尖上一动不动,像是那草儿开的花。
莫如坐在了草地上,他叹了一口气,此处虽然风景极佳,他开始也被自然风景所感染内心趋向平静,但渐渐又走向悲伤,最后他又有点烦躁了,实在是这几天生活大起大落的,此刻平静下来,也没有打搅了,他又想起了被人一刀刺了个通透的江碧海来。
想起那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只是在追逐自己的初恋,结果遇到了那样可怕的事,如此年少竟然失去了生命,而他则只有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他痛恨自己的不仔细,因为怕麻烦,自作聪明,随便就把玉佩出示给那些士兵看,他以为那些人既然是国家的战士那么人品一定是过关的,值得信任的,可是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他又想起自己要拿玉牌给士兵看时,江碧海不怎么赞同的表情,只是自己一意孤行,是他害了他。再想起自己通过了士兵的检查,得意洋洋地向江碧海炫耀,说他小小年纪便太过谨慎,小心想多了老得快。
看到自己衣服上的湿痕越来越多,莫如知道他在哭。
小老鼠从远处跑出来,来到莫如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拉起了莫如的视线,他擦了擦眼泪,“干嘛?”
“吱-吱-吱——”老鼠叫了叫似乎在回答莫如的话,可惜莫如根本听不懂。
老鼠又拉了拉莫如的衣角,然后往前跑了几步,又回头看莫如,莫如这才知道,这是老鼠要叫他跟它走。
莫如想了想,便起身跟了上去,走着走着弯了好几个弯,来到了一个爬满藤蔓的山洞前,那些藤蔓起了掩护和门帘子的作用,山洞似乎住着人,里面摆了石桌石凳石床,还摆了好几颗有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四周照得通亮,床上还摆了被褥,他摸了摸桌子上面没有灰。又摸了摸桌上的茶壶,既然还是温热的。
面前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这里有人居住,而且现在这个人应该就在这附近。
莫如出去找了找,没找到,便在山洞里等了起来,过了好久,才有两人过来,一男一女,男的长得俊逸非凡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袍子腰间别了一把宝剑,女的长得娇媚可人,头上挽了简单的发式,别了几朵俏丽的小花,脑后长发过腰,身着绯色上衣白色裙子,袖上缀着白色的长长披帛,宛若画上仙女。
这女子一见莫如身边的那个小老鼠便道:“呀,你被施了咒啊。”她这话一说,那小老鼠立刻便‘吱吱吱’地叫个不停,应该是有话要说,可惜,没人听得懂。
莫如一听,有些惊奇地看向女子,“施咒?什么施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