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桢被这不合时宜的夸赞弄得莫名其妙,再看青年,一张俊脸已经狰狞起来,似乎他老师夸别人一句就要了他的命似的。青年盯着谢望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我倒是想长长见识,希望决赛的时候咱们能碰面。”
顾维桢再蠢,这会也看出这两人关系非同寻常了。为了避免殃及池鱼,他干脆不再说话,三步并作两步,仓惶逃出了老师家。
连关门的时候,他都尽量降低存在感,轻轻地把门带上,所以他也就特别清晰地听见他的老师情绪激动地嚷道:“好,你家,我走就是了!”然后各种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到谢望年的一声低呼为止,一切终于归于沉寂。
那青年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样子,万一对他老师家暴怎么办?可他的直觉又告诉他不要插手这两人的事。于是接下来的整个下午顾维桢都在纠结这件事,直到尚尧回家,他还一脸的闷闷不乐。
尚尧有些惊讶,因为他的这只配偶从来都让人怀疑他少了某两个重要器官,前些时候差点伤重不治也没见他皱过眉头。这得是多大的事,才能让他忧心成这个样子。
没等尚尧问出口,顾维桢焦虑的眼眸便对上了他的:“今天我去找老师了。”
尚尧点点头,心道八成是谢望年那个老怪物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哪知顾维桢下一句话险些把尚尧噎死:“他家里还有个兵痞,我一直担心老师被家暴。”
尚尧:“……”
不得不说,顾维桢“家暴”这个词用得相当准确,尚尧心想,只不过谁家暴谁可就不一定了。尚尧不欲让顾维桢忧心别人家事过多,便提醒道:“再两天就要比赛了,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顾维桢深以为然,果然没再提老师的事。只不过当时他根本没有想到,兵痞在谢望年家对他说的那句话,原来并不是空口相胁。
第二十六章
星际军棋大赛的决赛一向是全联盟一起糟心的一件事,每次都备受瞩目。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每次决赛的比赛方式都不一样,而决定该方式的办法也原始而粗暴——抽签。
什么?你说系统里为毛有这么多种花样作死,啊不,花样比赛方式,可以供全联盟的军校上蹿下跳一百年不带重样的?抱歉,科学尚未攻破,该问题无法解答。
决赛的前一天,比赛规则终于公布了。
只见今年照例令无数人望眼欲穿的决赛办法上,竟赫然写着“赛跑”。
顾维桢:“……”
傅禹:“……”
亚诺唐:“……”
他们当然不会真的天真地认为决赛场地会是一片赛道,先跑到终点的算冠军。可是赛跑……它究竟跟星际军棋有一毛钱关系啊!
提前公布的比赛规则都是坑,其实这也是个惯例。为了避免作弊事件,星际军棋大赛神圣的决赛方式在比赛开始的前一秒都是绝对保密的。顾维桢不甘心地调出了以往所有的决赛公示,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提前公布的东西一般都很坑,纯粹是给无所事事的联盟人民提供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现在大部分人都靠吃营养片过活,因此顾博士用“茶余饭后”这个词其实并不准确。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比赛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心到位,从“抽到”比赛方法开始,相关工作人员就都被军部隔离了,连尚尧都破天荒地两天没有回家。
直到和小伙伴们一起站在了赛场上,顾维桢心中狂奔的草泥马依然没有停止践踏他脆弱的玻璃心。
这坑爹的决赛,居然真的是“赛跑”。
每人一台机甲,大家同一个起点同一个终点,路线自选,按到达终点的顺序决定名次。当然了,奔跑过程中遇到各种挫折这是一定的。可能是评委会设置的:途中有军部选拔出来的优秀战士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也负责随时把他们拉进地图里打一场;也可能是对手刨的坑:比赛规定上明晃晃地写着,一定程度上袭击对手不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