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背对着温宇桓,开口道:“炙族与那九头蛇皆属于魔族,理应由我亲自清缴。炙族反水是我的过错,错看那人也是我的过错。我临清从不曾亏欠旁人什么,沈云流也不例外。打开寒渊就当是我还他,从此之后便再无干系。”
临清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直刺人心。
温宇桓看着临清如瀑的银发不禁会想,这样一个冷清的身影,这样一个清冷的人……
究竟是怎么跟逍遥尊那种不喜拘束,fēng_liú薄幸之人相处的?
又要怒到何种程度,才会发出从他跟墨莲枫当日从流云剑中听到的的厉声怒喝?
可要是不在乎,也就不会那么动气了吧。
再想想那个自家那个长着一脸fēng_liú相的师尊……
哎,真是造孽。
地上的黑衣青年一阵的咳,却依旧不知死活般的再度开口,道:“可您若是用重伤的身子用魔印打开结界,那就是万劫不复了啊!”
周围一片死寂,临清的银发却被夜风吹起,坠落至肩前:“紫落,凭我现在的话……已经打不开寒渊了。我也没有傻到要去送死。你放心,我已与墨莲枫说好,由他去打开结界,毕竟沈云流是他的师父,那魔剑也在寒渊深处。要破开囚禁墨山海的无极界,唯有成为魔剑的主人。”
黑衣青年猛地抬起了头:“您……您要交出魔印?!”
面对脸色骤白的青年,临清只是轻笑一声:“就算我不给,墨莲枫也会来抢,没有人能挡住他的。再说,我看他倒也是个人才……最重要的是,我累了。”
临清说着便伸出了掌心,任凭清风绕指,却终究什么都没能留下:“当年,若不是师父传位给我,我也不会当这个魔尊,我深知自己并不能够胜任,我不够狠,不够强大,这太致命了……”
临清声音中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凄凉,却仿佛又带有一丝如释负重的快意,温宇桓不禁蹙了蹙眉。青年却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若是您执意如此,那紫落也无话可说。主子,紫落从小就跟着您了,您去哪儿,紫落就去哪。您若是真的想离开,紫珞只求您……求您,求您带紫落走吧!”
青年说着就开始磕头,临清只是看着,看着……沉默许久才道:“紫落,交出魔印……我便一无所有了。”
青年突然就笑了,只当是临清默许了他的请求:“紫落自相跟着主子,求助自成全!”
临清这下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道:“墨莲枫明日子时会到此地,你着手准备吧。”
“那……您还是快些回去吧,若是被敌人碰到就糟了。”
青年说着,便从虚空中破开了一道口子,临清也没再拒绝。青年随后也紧跟着后面走了进去,温宇桓也是自始至终都没能瞧见他家师娘的摸样。
等两人离开之后,温宇桓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说实在的,要不是临清重伤在身,那青年修为也没有他高,他就该暴露了。
只是……温宇桓本以为墨莲枫夺魔剑,只是为展现反派的高能。却原来,墨莲枫是要去寒渊夺魔剑救墨山海的。
可要是这么说,当日跳崖的墨莲枫的生母,瑶姬此时又在何处?
还是说她已经……
不过既然魔尊已经要将魔印交给墨莲枫,那魔剑也一定会选择墨莲枫,这没有什么悬念。
温宇桓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御了剑便往南行。
一来,他是想避开墨莲枫。
二来,根据展舒所言,温宇桓也想南下找一找林嫣儿的线索,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南莲尘的下落。
由于温宇桓的修为增加了三倍,第二日余辉未散,温宇桓便已经到达了洛城。
他先是去了一趟当铺,把身上的狐裘大衣跟从墨莲枫那顺来的玉器给当了。不成想那种戏值钱的很,温宇桓一下子就变成了十足的高富帅,美滋滋地将银子揣在了随身的囊袋之中,找了洛城最高级的酒楼胡吃海喝了一顿。
虽说他不吃也不会饿死,可温宇桓自认为美食的意义是很巨大的。以前没钱吃不到,现在有钱了,为什么不吃?!
吃饱喝足,碰巧赶上了庙会,温宇桓溜达了一圈之后,便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暂且住下,准备明日一早再去打探消息。
夜已经深了,温宇桓正与宽衣,却突然感到有一股杀气破窗而来。说时迟那时快,温宇桓一个侧身,一个十字暗器便蹭着他的脸狠狠扎进了一旁柜子上。
两个男子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一身黑衣却看不见长相。
温宇桓心中一跳,寒声道:“来者何人?”
黑衣男冲着温宇桓一笑:“劳烦公子随我们走一趟吧。”
走一趟?傻子才会走吧。
感觉到这两个人不过是小喽啰,自己可以轻松搞定,温宇桓不禁翻了个白眼。可他刚准备出手,胃里就是一阵翻搅,脚下一软,温宇桓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卧槽,他竟然被下了药?!
温宇桓从没想过他一个小小的炮灰竟然也会遭人暗算,难道是刚才在当铺中被盯上了,抢劫的?
要不要这么倒霉?!
不等温宇桓再想下去,他就感觉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苏醒的一瞬间,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睁开眼睛,温宇桓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更大的危险之中。
因为此时的他发现自己竟然是被锁在一个板凳上的,动弹不得不说,嘴巴还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