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材他要复员回来让他管。西山村的钢厂我一手干起来的,跟我儿子差不多,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你傻呀你,钢厂一年赚多少,总厂一年是钢厂的多少倍。哪头重不知道啊。容材回来你们哥俩一起管理你爸不就轻松点吗?““等容材回来再说。”
容刚有些不耐烦。从西山村撤回来?那村里十天半个月的他回去一次,媳妇儿还不跑了啊。总厂这边多少事儿,一条龙的场子呢,从铁矿石到钢材的出口,他能忙死。跟杨树在一块的时间就没了。
“一个个的都不省心,你看你看,你又烦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啊。”
这么不贴心不听话,一点不如村长的乖顺。
容刚不吃了,把碗一推,起身到客厅抽烟去了。
“又给我甩脸子,死崽子,你就不如人家小村长一个手指头。就不能学学人家趴我膝盖上跟我聊天?”
容刚笑了。
“第一次见面你就稀罕上了?”
“你们俩是没让我享受这种贴心小棉袄的感觉。”
“小棉袄说的是闺女,他是男的,顶多算小棉裤。”
“护膝我也稀罕。你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你。”
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好。国内的孩子们最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了。
刘桂花看着容刚叹口气。
“他要是一个闺女多好,我没有啥门户之见,把这孩子娶进门我没意见。算啦,干脆认他当干儿子,给我当小儿子小棉裤吧。”
容刚搂住老妈肩膀,指了一下卧室。
“就他了,我把他娶进家门。”
“胡说八道,脾气上来了跟狗似的到处咬,谁看得上你啊,滚边去,看着你就烦。”
刘桂花白了一眼容刚,没往心里去。
“我回去打麻将了,你别跟人家吵吵,这事儿你做的不对,陪个不是,好好的说话,不许到处汪汪。毕竟他是村长,你也在村里呢,好好处着比啥都强。有时间了我跟你爸回村看看。”
“我送你。”
“我自己开车来的,不用你。”
刘桂花拎起包,就走。领着一个十五块钱买菜用的包,拿着宝马x5的车钥匙。
看着老妈走了,容刚赶紧回屋,趴在床边,摸摸他的眼睛,有些肿。
“这也是个教训,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去相亲。知道难受了吧,知道这滋味痛苦吧,记住疼了你就不敢了。”
杨树只是吧唧吧唧嘴,睡的梦里一片桃花。
把毛巾弄湿放冰箱里冻一会,拿出来再敷在杨树的眼睛上,冰凉的感觉杨树动了动头,梦里的桃花下了一场雨,被淋湿了。容刚赶紧拍着他。
“也不知道这是教训你还是教训我,让你记住教训吧,你喝大了。我这心疼肉疼的。”
哎,到底是教训谁了?理直气壮的给他上了一课,他哭了。自己心疼了,反倒没理了。这媳妇儿啊,不能惯,惯大发了,他就蹬鼻子上脸跟你对着干,你还拿他没招,对,就是现在这样。
“乖乖,好好睡。”
喃喃的爱语,乖乖,我的祖宗啊,你可别折腾我了,好好地睡吧。
杨树很快睡沉,容刚在他嘴唇上亲了亲,哎,这么养着也没见他长点肉,这脸色,这唇色,白得叫人心疼。往后绝对不惹他了,惹不起,也舍不得。急眼了跟你喝个大醉,醉了就哭,哭得自己心脏抽疼。火气点起来了,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
谁舍得自己喜欢的人哭啊,那眼泪跟刀尖差不多,一下下的剜心脏。往后他不高兴的事儿,绝对不做。
反复几次,浮肿消失了,容刚擦他的脖子手。
一摸他的后背,潮乎乎的,刚才吐得厉害胃痉挛,出了不少冷汗。这衣服穿着肯定不舒服。
趁着杨树睡呢,容刚赶紧去商场,睡衣,裤衩背心,外边穿的买了好几个袋子。还有一件薄棉的外套,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不能感冒了。
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觉得老爷们给媳妇儿买衣服天经地义,把媳妇儿打扮的好看,自己看着赏心悦目,出去了也不给自己掉价啊。东西都可着贵的买。
杨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屋外一片漆黑,杨树翻个身,手无意识的摸了摸。
“怎么这么软。”
不是火炕的那种软中带硬,就算是铺垫的再厚,火炕还是有些硬的。迷糊消下去,猛地坐起来。这是哪,不是他的村委会。
容刚推开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鲜榨果汁。
“我听屋里的动静你是醒了,把果汁喝了,解酒的。”
杨树喝断片了,傻了吧唧的看着容刚,怎么来的这里呢,他一概不知。
愣愣的喝下果汁,理智跟神经从发麻的手指间爬回来。
“洗个澡换睡衣,饿不饿,我做了粥。吃饱了咱们睡觉。明天一早再回村。”
容刚往外拿衣服,一件件的给他摆在床上。叨叨着,外衣在这里呢不给你看了,明天直接穿着走。裤衩背心都在这。你去洗澡吧。
可抬头看见杨树一句话不说就盯着自己看,容刚笑了,揉揉他的脑袋。
“这傻乎乎的看着我干嘛。”
杨树还是不出声,容刚干脆伏低身,跟杨树脸对脸的,撅嘴亲了他一下。
“乖乖,还没酒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