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说着,又吐出口血,血色发黑,仿佛是中了剧毒一样。
春花见此,吓了一大跳,哀叫一声,撒腿就跑了。
直到她跑远,再看不到人后,李瑾才懒懒地直起身来,那种压迫感消失,感觉还不错,他仿佛没事儿人一样,拿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眉眼轻扬,淡若云风。
“哥哥你……没事?”
李朗却是那几口鲜血给吓到了,小孩子沉不住气,跑上前来,一把捏住李瑾的手臂,也多亏他是小孩子,没多大力气,否则李瑾另一口血还能喷出来。
“是腹中的於血,不会有事。”李瑾回答。
看他的样子,李朗面露意外之色,这样无所谓,还会诓人,好像不再似他从前那个书呆子哥哥了。
“春花对我不是真心的,以后她再哭哭啼啼的,你不要上当,更不必找曹横算账。”李瑾忙解释道,发现李朗的小脸上疑云依然未释,只好强自回忆了下本主的一些习性,这才慢慢地说道,“花妹对为兄另有居心,为兄已经看出来了,如今横遭此祸,以后定痛改前非。”
听了这话,李朗小脸这才算缓和了一点。
李瑾被他干净的一双眼睛盯着,觉得不太自在,转头看到那婴孩,她下襟一小片湿湿的,一双干净的眼睛无神地瞪着,失去了婴儿本该有的活力,她不太爱动弹,即使下面湿湿的,她也好像没知觉一般,孩子整个一副死气沉沉的面孔。
李瑾突然想到,李朗喂她凉水喝,不禁忧上心头,孩子正在发育中,喝凉水顶个什么用?
两兄弟没说多会话,便听到婴孩又“哇”地一声断音,接着便嘶心裂肺地啼哭起来。那啼哭声仿佛断命一般,像要耗尽这婴儿最后的体力,似乎这是最后一次哭泣一样。
李瑾听着颇为心疼,那一声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让他又紧跟着一阵心惊。办了父母亲的丧事后,手上所余无多,而自己能被救过来,李朗定然是花了不少银钱,他小小年纪请了大夫来,还抱着个奶娃娃,焉能不被人给宰。
“还有银子么?”李瑾哄着婴儿,抬头问。
李朗也不回答,二话不说,攥着拳头就冲出门。
“回来!”
第2章
李朗硬生生止住,小小的身体挺得绷直,直挺挺地背对着李瑾,就是不回头。
李瑾见这孩子这副样子,心下明白了大概,转身从榻侧悬挂处,将宝剑拿了下来,站起身来交到李朗手中,“你去,把它当了,换些银钱来。再买些米谷回来。”
“这怎么能行?!”
李朗见他要把爹爹留给下来的宝剑当掉,顿时着急!
这剑是爹爹走镖时得到的宝物,留送下来给的李敏。李敏不适合练武以后也不能继承父业,李朗私底下是觉得有朝一日,李敏会把这宝剑赠予他的。
可是现在,竟然让他亲自当掉,这怎么行?!
李瑾轻咳一声,脸色依然有些不正常的嫣红,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低热还未退去。
李敏早就死了,现在是他李瑾的灵魂占据了这个身体,虽然把剑当出去,似乎有违父命的样子,兼又违背了原主的性格,只是凡事都要有个开头,让这个兄弟接受也好,省得自己以后再多费唇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