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喊道:“付堪?”
付堪没有回应。
颜徐下床打开灯,踮起脚,挂到床栏上,察看付堪的状况。
只见付堪面色发红,额头上是黄豆大的虚汗,眉头紧皱,像是在梦中经历不好的事情。
颜徐心中一沉,伸手去摸付堪的额头,果不其然,烫手心。
这时付堪被他的动静吵得睁开眼睛,慢慢地转过头,轻轻地叫了声:“宝贝,嘶,头疼。”
“付堪你生病了。”颜徐急道,“快起床,我们去校医院。”
说完,他便跑去付堪的衣柜里给付堪拿外套。
付堪晃晃悠悠地从床上下来,颜徐立马给他把外套穿好,然后接了一杯热水,让他喝着。
“你先等等我,我去叫楼妈给开门。”
谁知等颜徐回来的时候,付堪已经昏睡过去。
现在看到付堪醒了,颜徐担心受怕一晚上的情绪终于有地方发泄了。
方凝绪道:“徐徐别碰到付堪扎针的手。”
“哦。”颜徐立马弹开,“绪哥,付堪现在怎么样了啊?”
方凝绪拿过体温计:“三十七度七,低烧。你别担心了,恢复得挺好。”
“现在他能吃东西吗?”
方凝绪指指外面:“能啊,我刚才去给你们买了一些白粥,端过来吃吧。我去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请假,徐徐一晚上没睡,现在也好好休息一会儿,别去上课了。”
颜徐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调羹,给付堪喂白粥。
颜徐像安慰小朋友一样安慰付堪:“先吃着,等你好了,我们去吃大餐去。”
付堪点头:“好。”
想了想,颜徐有些垂头丧气:“我该早点发现你身体不舒服的,都等你烧到了三十九度才发现。”
“宝贝,这怎么能怪你。”付堪皱眉。
“要不是我忘了拿伞,你就不会为了不让我淋雨自己淋湿。”颜徐眨眨眼睛,“以后我一里放两把伞,我不想看到你生病,我好心疼的。”他摸摸付堪的脸,有些苍白。
付堪抵住他额头,看着颜徐眼睛里所有的情绪,但是每一种都关于他。
“小傻瓜。”
“我们以后都不生病,都健健康康的。”颜徐抓住付堪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你不知道,昨晚这里跳得有多么的厉害。”
付堪的手被他放在自己的脸蛋旁,他静静地感受付堪手心的温度。他看着付堪,付堪也看着他,两个人的样子都刻到对方的瞳孔里。
这一刻时光好像很慢很长,从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把两个人的影子重合,不分彼此。
“我们俩现在属于逃课。”颜徐坏笑着说,“居然在高三的紧要关头跑到医务处来谈恋爱,真是太不像话了。”
“高三很重要,谈恋爱也很重要。”
颜徐赞成付堪的说法:“我也是这么觉得。”
颜徐打了一个呵欠。
“又有点困了。”颜徐神情恹恹,他举得眼皮很重。
付堪道:“睡吧。”
颜徐睡到了另外一张病床上,睡得很熟很香。
“昨晚徐徐可着急了。”方凝绪给颜徐盖好被子,“跑上跑下给你拿报告,拿化验单。然后守着你一晚上没睡,都是刚刚才打了一个盹。”
付堪没有接话,静静地等着方凝绪的下一句。
空间有些沉默。
果然,方凝绪也不再说有的没的,直接道:“你们在一起了,对吧?”
“对。”付堪坦诚地点头。
“那晚我果然没有看错。”方凝绪叹了一口气,“除夕那天晚上,放烟花的时候,我看到你和徐徐接吻了,本来还以为是看错了。但是徐徐昨晚的表现让我知道,哪里是看错了,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那么着急那么在乎吧。”
他深深地看向付堪:“这是徐徐自己的选择,我也知道徐徐不是个笨孩子,只是作为他的哥哥,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珍惜他。这件事我不会跟别人说,因为我认为,向家里人坦白,应该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谢谢。”付堪道。
“徐徐有一个包容有/爱/的家庭,我和他三哥的,你和他的路都要比别人好走一些,这是我们的运气。”
快中午的时候,田龙带着班上的几个同学过来了,手上还拿着水果,鲜花,看起来特别浮夸。彼时,颜徐还在床上睡觉。
田龙出去和方凝绪交流,衡晶晶和李季等人站在付堪床头,左一圈,右一圈地围着付堪转,没有一句询问病人病情的话,只有脸上的表情都甚是迷幻。
“怎么?”付堪放下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