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黑衣汉子很显然心里没底气,经云惊澜这么一吓,不由得联想到别处不好的地方去,眼神闪缩着飘忽不定,提着裤子悄悄往黑脸汉子身边挪动了一小步,眨巴眨巴眼睛瞥了一眼面容狠戾的云惊澜,顿时间又打了一个寒噤,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沙哑着如同披着黑羽的乌鸦。
黑脸汉子自然听出云惊澜话内涵,他这群弟兄寻常什么德行他自然是知晓的,胆小怕事又没有担当,倘若不是看在那么多钱财的份,无论如何也不敢公然挑衅堂堂冥王府,这女人还真是厉害的很,三言两语便叫他们露出了一半原型,这可不行!好歹得把这场戏演完才成呀!
“蠢货,现在我们是债主,糊涂什么怕什么,该怕的是他们,纵然这事儿告到皇帝老儿面前咱也不怕,更何况这里这么多人,她还会吃了咱们不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休怪老子不讲情面!!”
黑脸汉子倒是镇得住场子,也十分清楚他们此时此刻的处境,只要他不说,谁也不会知晓那位年轻妇人不过是他作为恶霸强行抢来的一个女人罢了,在外人看来他们是此次事件之的受害者,再加寻常百姓对官家老爷总有那么一点抵触与不满的心思,纵然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定然会站在他们这边,这官司纵然打到天边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几个汉子原本摇摆不定的心思终于安定了一些,想来也是,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们还非要斗一斗,不到最后尚不知孰输孰赢呐!
“倘若你真的是冥王妃,那这责任你必定是要负一半的,我家婆娘早还好好的,不过是拉着娃了趟街,前前后后不过一个时辰时间,竟然这么没了,我家婆娘是我的心头肉,更是孩子的心头宝,如今汉子没了婆娘,孩子没了娘,一家人生生给你们拆散了,我不信这道理还说不通了是怎样,倘若今日你们王府不给我们一个像样的说法,我们这一堆人待在这里不走了,哼!”
黑脸汉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话越说越满,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偏偏周遭这一众了解情况的不了解情况的皆在旁边跟着起哄,全跟着黑脸汉子一起吆喝,更有甚者疾言厉色的开口谩骂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出事的是他们家属。
“王府了不起啊,当个王爷可以随意草菅人命啦!”
“你们这些当官的是不知人间疾苦,这一剑下去可是一个家庭的毁灭,简直丧尽天良!”
“太过分了,应该拉他们去见官,去告御状,我们这么多人,还不信,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没一点王法不成!”
……
谩骂生愈发响亮,很显然刚刚的话并没有起到应该起到的作用,那些人只是短短忧心了一瞬间而已,此时此刻个个愤怒的如同斗鸡一般,有的人前一步直接指着云惊澜的鼻子叫骂,似乎觉得这样能够发泄心怨气似得,有的甚至抄起旁边菜篮子里的白菜叶子青菜叶子直愣愣摔了过来,云惊澜躲闪不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茯苓怒不可遏,扶起云惊澜后直接一个箭步飞身前去,一把抓住了扔菜的那个瘦高个儿,瞬间将他从地抓起,眼看要狠狠摔下!
几个丫头皆没有前阻拦的意思,在她们看来这些人简直可恶至极,不给他们一点儿教训他们还真以为冥王府的人都好欺负不成。
茯苓面带煞,往日里清冷的眸此时此刻却多了几分狠戾的杀气,不管周身一众人的惊呼,牙口一咬便将瘦高个儿甩了下来。
“住手!”
眼看要贴近地面,千钧一发之际,云惊澜失声喊出命令,声音近乎于惶恐。
茯苓功夫高深莫测,这一下子摔下去纵然不死也非得搞个残废出来,事情已然成了这般局面,倘若再出变故,他们冥王府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过没眼色的,没见过瘦高个儿这样没眼色的,一本正经的指着云惊澜的鼻子开口骂,全然不顾旁边几个丫头的狠戾脸色,还自认为自己很是威武霸气,不成想正沾沾自喜着,下一秒却被一股大力扯着衣服领子扔向空,一瞬间惨白了脸色,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颠倒过来,黑不是黑白不是白,胃里一阵波涛汹涌,胸口处一股气闷,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周身又仿佛失重了一样直愣愣往地面摔,瘦高个儿心大惊,想着这一遭下去定然是要伤筋动骨的了,横竖也如此了,大不了赖他们府去,索性眼睛一闭脸一黑,等着……
然而预计的疼痛难忍并没有袭来,周身仍旧一片酸麻,脑袋里乌烟瘴气的一团乱麻,晕晕乎乎不甚清晰,耳边风声响彻,恍惚之听得一声大喝,声音极尽狠戾,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凛冽的杀气,只觉得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似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血液逆流而,脑子里昏黑一片,浑身下似乎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陡然落在地,大口大口喘气间才发现他已经被身旁之人扔在地,好在并没有受什么伤,那身旁人仍旧黑着俊俏脸孔,眼眸杀气腾腾,盯着他仿佛下一秒能故技重施,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可不是一个好事儿,瘦高个儿知晓此时处境,大惊失色之后终于缓过神来连滚带爬跑向一边,浑身颤抖着不知所措,一溜烟儿便不见了踪影!
茯苓心有不甘前追赶,脸杀意犹在,只是还没追几步便听得云惊澜又一声大喝:
“茯苓!退下!”
后者堪堪顿住脚步,恨恨瞪了众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