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对面光线乍亮,几个人同时冲了进来,正好看见眼前这一幕极具冲击性的画面,正好听见苏雅儿极具震撼力的话语,“……”
救援来的,真及时啊。
眨眼之间,十五元宵节已到眼前。
袁知陌一边习着字,一边分神听着袁知昀的絮叨。
大雍十五元宵节又有女儿节的别称,大雍礼教森严,世家闺阁女儿向来不能抛头露面,唯有十五这日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游玩,十五还有放花灯祈福的传统,通常是心意相通的小儿女传递私情的好场所,所以这一日对女儿家来说都算是盛事。
只不过上次出去一趟,遇了个难得的爆炸,险些丢了小命,还惹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还真的是怕出去了。
他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如今怕已然是在风口浪尖了吧,先是刘庆儿的牌位,然后又是容浔,如今又扯上个苏雅儿,就算他再糊涂,光从府里下人怪异的眼光里就能看得出流言传到何种沸沸扬扬的程度,他如今怕是总脱不离祸水之类的名头了。
唯一的好处恐怕只有右相跪了一日一夜主动认罪并坚持退了亲,得了个停俸三年停职留勘的惩罚,也算是了解了那一桩糊里糊涂的冥婚,刘琰到底是个聪明人,知道及早抽身的道理。
只不过除了右相,似乎没有别的动静了,高虎背后的人是谁?那次爆炸是偶然还是刻意,若是刻意,想杀的人又是谁?
他么,还是苏雅儿,或者,是容浔?
也不知……容浔如何了。
这段时日他忙着养伤,袁太傅也管的严,郡王府那边也不曾有人过来,算起来,自从那日被人救了之后,就不曾见过容浔了。倒是苏雅儿日日过来,趾高气扬的样子倒是真的一副铁了心要嫁他的模样。
他搁下笔,失笑看着自家还不到十岁的小妹,“让张婶带你去不就可以了么,或者你跟着你四姐也成,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因为我要跟你花灯传情啊!”脆生生的声音伴着丁丁当当的脆响,黑里生俏的小姑娘突然从屋顶上探出头,一点不懂害臊的冲着他笑。
袁知陌头疼的抚了抚额,这个孩子……他低头责备看了眼袁知昀,袁知昀脸一红,“三哥,是二姨娘让我帮苏雅儿姐姐的……”
袁知陌无奈叹了口气,家里上下都偏向苏雅儿,倒也怪不得知昀,“你先去玩吧。”看着小妹红着脸离开,他抬头看着那个已经倒吊在屋檐上玩倒挂金钩的小姑娘,“下来吧,摔下来我可不管。”
“哪里有那么弱,”话虽如此,苏雅儿还是笑嘻嘻的从屋顶上跳下来,自来熟的往长榻上盘腿一坐,“你跟我去逛花灯吧,我真的很好的,你看我这几日天天来看你,那个容浔明明也已经可以动弹了,整日整日的往宫里走,都不知道来看看你,他心里其实根本没有你吧。”
袁知陌一怔,皱眉抬头,“容浔去宫里?”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雾霾天真的会死人啊,亲爱的们出门记得戴口罩啊
52、一振夫纲
容许低头看向棋盘,微微而笑,“陛下又赢了。”
“尚未收盘,你便这般丧气,你的性格真的不像你的父亲。”文景帝微微抬眼,手中黑子已落棋盘。
“父王为陛下开疆拓土,镇守一方,自然需要鲁霸之气,”容浔淡笑,“我风花雪月惯了,爱个迎风赏月佳人美酒,这种开疆拓土的魄力自然远远逊于父王,但前段时间过来时,常听父王言道年老,再过几年,怕是连战马都骑不上了。”
“时光催人老,你父亲也不过小我十岁而已。”文景帝感慨了声,陪伺在一边的晏几立刻捧了沏好的温茶送过来,服侍着文景帝喝完便又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从头至尾都不曾抬眼看向容浔。
容浔倒是扫了眼过去,“几日不见,晏几倒越发风姿绰约了,这宫里的水土当真是好。”
晏几微露慌色,隐约还带着点羞窘,却只是安分守己的垂首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文景帝满意看了眼过去,饶有兴致的看向容浔,“哦,你认识他?”
“自然是认识的。”容浔笑了笑,“皇伯父忘了我是fēng_liú浪荡子么,晏几与我还有过几面之缘的,我往日就看他言行举止不错,果真造化不浅。”
文景帝眸光微动,旋即便已压了下去,“前段时日受的伤可还大好了?这几日看你的模样,倒是削瘦了不少。”
“已经大好了。”容浔恭恭敬敬的答道。
“那就好,你也受惊不小,大庭广众居然出了这种事,朕已经责成刑部速速查了,定然要给你个交代的。”
容浔心里冷冷哼了声,却十分坦然迎上文景帝的视线,“不过是寻常事而已,倒是这几日受伤了,突然很想念家乡风土,父王母妃也是成日挂念,所以今日来见皇伯父,倒是想回去看看。”
“哦,你想回去?”文景帝苍老眼底掠过一点锐利寒芒,“按理来说倒是应该让你回去看看,只不过京都离定熙路途遥遥,你若这般回去,朕倒是有些不放心。”他低头思索片刻,慢慢低道,“这样吧,朕已经同意了南越王子苏克哈的请求,派兵二十万替他平乱,这几日还要选出些俊杰之士随军出征,也好多多历练,等过几日,你随他们一起回去吧。”
容浔脸色一变,旋即便将所有情绪压下去。
待容浔走后,文景帝目光落到身边晏几身上,含着极重的压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