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拿我做人质,就能逃过一死?”这样的距离,要躲过子弹是不可能的,但只要躲过致命部位,还是做得到的,更何况比身体情况,幂恪可不认为狄耶罗下体的撕裂对他的行动没有任何影响。
所以才认为他不会做这麽无胜算的事情,如果是趁机逃走的话,自己会放他一马,只要他能逃得过外面加强的防守,幂恪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明天保我一命,否则今晚死的就是你。”狄耶罗的声音有些低,比平常的要来得沈著很多,幂恪盯著他的眼睛,全身的血管都在叫嚣,在逐渐沸腾。
“抱歉,就算用我的命来换,还是保不住你,明天你必须死。”
接著,幂恪听到了一声绝望的笑声,只是短短的两声,接著狄耶罗直接把指著幂恪的枪转向了自己的太阳穴,没有犹豫地扣下扳机。
那一瞬间极短,幂恪知道自己流汗了,只要再慢四分之一秒,狄耶罗的命就会呜呼,在消音手枪响起的瞬间,狄耶罗手上的枪把也被幂恪一脚踢飞,这一枪几乎是擦著他的太阳穴打出去的,接著两人均是一愣。
没有人知道,枪里并没有子弹。而且,幂恪刚才那一脚的反应速度,狄耶罗是真的被吓到了,又提高了,比自己之前知道的数据,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後裔及俱乐部的管理人员而已麽?
这种神经的反射速度,比自己要快了整整一秒,怎麽可能?
他又是怎麽知道自己要有这个举动的?於是,比起演戏,狄耶罗是真的惊到了,等反应过来时,幂恪已经捡起地上的枪,确定里面的子弹都用完了。
在狄耶罗发出笑声的时候,幂恪就意识到不对了,这不是资料上的狄耶罗会做的举动,无论成败,他都不会笑成这样,便重点注意了一下,但即便如此,还是要说,那一枪的坚决,是真的没给自己留余地。
狄耶罗腿软地坐在地上,靠在站在身边的幂恪腿上,出了一声的冷汗。
“骗子……明明说过,会永远保护我……”
幂恪蹲下来时,狄耶罗已经再次昏了过去,眼角甚至有一丝泪痕,太阳穴被手枪开枪时的气流擦到,出了血,浑身赤裸,幂恪之前咬在肩头上的齿印很醒目。
把人打横抱起放回床上时,幂恪看著睡熟中的人,眯起了眼睛,“狄耶罗,你还准备玩多久?”说完,替他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但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由米罗说出,比从你嘴中说出更有用,我确实曾经许诺,会保护你,起码在契约结束之前。
只是,作为交换条件,你也必须如实地履行这份契约,身心彻底地属於我。
你做得到麽?
幂恪本来就不准备让狄耶罗去死,他之所以这麽说就想看看他到底会怎麽做,一旦把人逼急了,狄耶罗势必会出现来化解困难,然而最终他竟是败给了米罗。
这种时刻搬出柔弱的米罗,一心一意相信自己的米罗,幂恪无法在那样的情况下继续对他说不,一个令,幂恪不会让自己成为。
但,如果要硬碰硬的话,他不介意玩到最後一刻。
看著还在沈睡中的人,幂恪抚摸著他的脸颊,你是故意在这种时候假扮成米罗的?如果是这样,我承认你是高明的,但不是的话,那现在睡著的,究竟是米罗多一点还是狄耶罗多一点,刚才那一枪,我可以理解成你并不知道子弹早就被另一个自己给用完了吗?
也就是说,那个凭本身进来的,真的是狄耶罗,而米罗对此就和短暂性失忆一样。
好吧,不管是哪个,既然你想玩,我绝对会奉陪到最後一刻,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第二天还是那个会议室,还是那麽几个人,狄耶罗跟在幂恪的身後,低著头。赌徒看到活著的人时也愣了一下,按照他对幂恪的了解,办事一向是干净利落的,不会喜欢当众表演的,那他现在带著这性奴出来是做什麽?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狄耶罗的身上时,幂恪淡淡开口,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红发嚣张的亚历山大打断了。
“昨天是我带他进来的。”翘著二郎腿,亚历山大语不惊人死不休,“在进来的时候,顺便看到了在铁门外傻傻站著的他,就把他捎进来了。”
傻子听不出这是谎言。然而,比起真假,更让人在意的是,亚历山大为什麽要去袒护这样一个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性奴。
“为什麽昨天不说?”提问的是乔纳瑞,满脸的不相信。
“我忘记了。”没有比这更无赖的答案了。
幂恪并没有太惊讶,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之前被抢先的话,“其实我知道他会想尽办法出现在这里,而能够突破这里的防备力量就是我对他的考验。”
如果说亚历山大的话是一颗丢在水里的石头,那幂恪的话就是砸在水里的水雷。赌徒甚至稍有兴趣地单手撑著下巴等著看好戏。
“我想各位多少应该听到过一点关於乔顿·圣·利格被杀的消息,目前,利格家族已经全灭,出於安全著想,他与其说是我的性奴,不如说是我最贴身的保镖,以後会如影子一样与我寸步不离。能不能顺利进入这里,就是我对他最後的考量。”
狄耶罗的视线比所有人更快地看向了幂恪,灼热到令人发烫。亚历山大会袒护自己,狄耶罗是很惊讶,但在第二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多少猜测到这男人会做出不经大脑思考的事情,并对此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