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幂恪,老娘再说一遍,我他妈是个外科医生,不是万能的,催眠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我也不是神经科的,更不是他脑子里的虫子,我怎麽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什麽。”溟羽思柯几乎咆哮了,她在医院一直很低调,做个合格的路人甲,这幂恪整天一副天王老子的拽样子,好像谁都应该被他差遣,当然,不能真违抗他什麽。
早就习惯这几个人的脾气,幂恪只是继续淡淡地说,“他会想起那天的事情,表明你的催眠被打破了。”
“所以我不是说了麽,这催眠本来就不牢靠,架在松松垮垮的土地上,土稍微塌点,它马上粉碎。”溟羽思柯已经冷静下来了,拿起桌上的棒棒糖,塞在嘴里,缓了下继续说,“但究竟是什麽样的松动导致我的催眠瓦解的,没有人知道,可能只是一点点松动,也可能是彻底塌方,现在唯一知道的,只有他自己。”
“可以肯定的是,他想起了什麽吗?”
“是。”虽然是不牢靠的催眠,但怎麽也是溟羽思柯亲自施加上去的,想要破解不是那麽容易的,除了本身的问题外,想靠外力来攻破,溟羽思柯可以百分百肯定,没这麽厉害的人。
“知道了。”在最初确认米罗不会因为催眠粉碎而精神崩溃後,幂恪就已经满足了。溟羽思柯的回答很挑衅,既然对方想不让你发现他恢复了那段记忆,说明他的精神状态不但没问题,而且还非常好,转得贼快,想了很多後才做出的决定。
“当然,如果你想知道他究竟恢复了多少记忆,也不是没有办法。”在虚伪的人性表面下,看似平稳地医疗界发展,早就已经有了好几个重大突破,只是因为种种不人权的东西,所以被隐藏了起来。
在部分军事化发达国家,测谎已经不仅仅是心跳和脑电图的问题,而是直接在大脑内植入芯片,以达到彻底掌握你脑部信息的目的。
“不用了,就这样。”幂恪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还没有无力到需要靠高科技来征服狄耶罗,这样正好,他倒要看看,这场你从最初就轻视我的决斗,你有没有那麽百分之一的胜算。
在抱狄耶罗去房间後,狄耶罗的情绪还是很激动,瞳孔放大,乱抓乱踢,仿佛身边的所有东西都是要伤害他的,这种歇斯底里让幂恪稍微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继续逼他下去,否则真的思维错乱了,他还哪里有得玩。
叫家庭医生拿来了镇定剂,狄耶罗是在两支的量下去後,才慢慢放松下来,呼吸还是很喘,但好歹是平静下来了,并没一会儿就睡著了。
幂恪一直抓著他的手,直到他的呼吸均匀,彻底睡著了为止。
如果不是之後他的惧怕如此激烈,幂恪也不会打这个跨洋电话,对於米罗已经知道那天的真实情况,说起来,幂恪并没有感觉什麽不妥,相反,还有些期待。
凭心而论,幂恪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的调教师,只是一个驯兽师罢了,特别喜欢驯服那些,有些智商又有利爪尖牙的猛兽。
狄耶罗,这是他的新猎物,他不允许这场征服太快结束,他和他签了一年的合同,说明幂恪也做了玩上一年的准备,太早被驯服了,会索然无味,但一直不露出杀气,幂恪也会失了耐心,现在这样,正好。
在确认幂恪离开房间後,狄耶罗睁开了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没有丝毫镇定剂的作用。他知道幂恪不会那麽轻易被刚才自己的抓狂骗过,这一切对幂恪而言,有些意外,他是一个沈稳的人,所以会在理清一切之後,再主动出击,而不是盲目的回击。
後脑有些钝痛,两支镇定剂的量,并不是那麽容易忽视的,狄耶罗想要在陷入熟睡之前思考之後的对策并没能如愿,眼皮突然变得沈重,睡神很快侵占了他的大脑。
再次醒来,是第二天中午,整整沈睡了十五个小时,这是狄耶罗完全没有想到的,自己的身体不该对这些药剂那麽敏感,早就应该有的抗体好像随著这次的深度催眠变得迟钝。
“醒了?”幂恪在床边的椅子上坐著看,眼睛没有离开手上的,但在狄耶罗一睁开眼睛,他就发现了。
看来,他已经观察自己很久了,狄耶罗尝试动了一下,手脚有点无力,但不影响他突然发力。
“已经很不错了,这量普通人可能就醒不来了。”合上书,幂恪才将视线转到狄耶罗的身上,看著他没表情的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头。
虽然脑子已经彻底清醒,但肌肉神经还没有那麽快给得出反应,狄耶罗没法刻意做出任何属於米罗的表情。
深呼吸了几下,狄耶罗再次闭上了眼睛,就如幂恪说的,能让他昏睡上15个小时的药量,别人别说醒不来了,有可能直接心脏停止跳动。
“佣人准备了吃的,你需要补充点营养。”幂恪的声音近在咫尺,狄耶罗猛地睁开眼睛,他什麽时候走过来的?!为什麽自己一点点都没有发现!
吻来得很突然,狄耶罗只觉得自己的眼珠快要掉出眼眶了,幂恪会突然吻过来,他是完全没有想到,只是呆滞地僵硬著,任对方轻启自己的唇,探入自己的口中。
缠绵的一吻,在狄耶罗的舌头终於有自己的意识後,幂恪退了出来,并没有拉开两人的距离,几乎鼻子贴著鼻子。
狄耶罗听到他没什麽声调的声音说了句,“我不想在你的眼中看到对我的恐惧,不管什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