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有破碎的肢体,有鲜红的血,有湿漉漉的汗水,以及面上冰冷的泪,还有他在耳边细微的抚慰声。
信我……信我……信我……
那低沉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回响了整整一夜,赵佑有丝恍惚,看着自己身上干净的内衫,汗渍全无,浑身舒爽,想必是他为自己清理过了。
“小乐子?”一边坐起一边环顾四周。
卷目还原,案几的书籍摆放得整齐有序,床边中衣外袍腰带叠放码好,唯独少了那道颀长的身影。
连喊了几声,才有人在门外回应:“小乐子说奉了殿下旨意出宫办事,天还不亮就走了。让奴才进来服侍更衣,可好?”是小桌子的声音。
“嗯,不用了。”
赵佑起身,自行穿戴整齐,回头往枕下一摸,毫不意外摸到一张信笺,上面只寥寥数语写着:好好歇着,等我回来,千万不要出宫,切记。
字迹凌乱,力透纸背,并不若平时一般工整,显然是留言之人临时起意,贸然离开。
第219章 步步为营
将信笺慢慢折好收起,不由轻叹一口气。
知道他心疼自己为元儿之事连日奔波,但是时间不等人,元儿不知身处何方,多伊始便多一分危险,自己又怎么停歇的下来?!
,元儿被掳一事只在小范围内知悉,并未外传扩散,所有寻找查探都是秘密进行,但不管是禁卫军的缇骑出动,还是日语神教的邪队查访,都没有丝毫讯息传回来。
思来想去,想得头痛欲裂,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能动用这样周密强大的力量,来自己,甚至是整个赵氏王国王朝作对。
是谁,到底是谁,绑架元儿,意欲如何……
“殿下?”
廷尉梁松的一声轻唤,拉回他散落的思绪。
赵佑揉了揉额头,顿住脚步:“这几日查来查去也没什么用,我们还是分头行事吧,你去各处城门巡查,我去别处碰碰运气……”
梁松虽有不解,也不敢拂逆,只行礼称是。
跟梁松分手出来,赵佑回寝宫换了身艳红锦袍,额悬明珠,腰挂美玉,继续扮作昔日fēng_liú不羁的纨绔子弟,唤来小桌子去备车。
小桌子立在跟前,嚅嗫道:“小乐子早上走的时候留了话,要奴才务必把殿下留在宫里,说是外面危险,哪儿都别去。”
这家伙,人都走了,还给他留了个看护?
赵佑笑了笑道:“到底他是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
“当然是殿下。”
“那就对了!”赵佑拍下他的肩膀,肃然道:“赶紧去准备马车,要是误了我的大事,我饶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