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上了药布,便是打石膏了。马蹄有棱有角,打上石膏,石膏凝固,便如卡住一般。再有,马腿上有毛,石膏凝固,也会连着马毛。马蹄马腿上打了石膏,待干了,分毫不会乱动。
兽医说:“把住马儿,别让它动。我去给它和石膏。”
兽医在给马儿缝针时,虽洒了止痛、消炎防炎的药,但那药不是麻药,怎么的他都会有些疼。马儿头藏在麻袋里,忍着那几分疼。
兽医将盆里,石膏粉,水袋,皆取出来。盆里倒了石膏粉,兽医在拿着水袋倒水时,想起忘了带一样东西。就是搅石膏用的棍子。
兽医说:“忘带棍子哩,我去找根干净棍子。”
村主说:“用手指头。”
兽医未听村主的,起身去找棍子。
地上有些小棍子,但皆埋汰。马儿脚断了,还有二十一针的伤口,马虎不得,得干净的棍子。那落刀士兵见兽医看到棍子不捡,道:“你瞎呀,眼瞅着棍子不捡?”
那兽医找着棍子回:“得找个干净棍子。马儿腿断了,还有很大的伤口。得干净棍子。”
士兵听了,说道:“啊,是这样啊?”
兽医找干净的棍子,他不再往地上瞅,地上的都是埋汰的。爬虫子,沾着泥土。要找干净的棍子,那便是到树上去掰一个。掰一个,将皮剥了。纯天然无污染的棍子,一点不埋汰,还带着树汁树皮的味道。
此处林疏,大多林木皆被砍光。剩下树木,下半身的树杈,皆已被人弄掉。弄掉拿去当柴烧。有树杈树枝,皆在树的上半身。
兽医看中一棵树上树枝,这树是杨树,树枝的皮易扒。这杨树下半身光秃秃的,不仅无处可借力,还很滑。他上之不去,喊道:“谁帮我,弄根树枝下来。我好为马儿打石膏。”
士兵们,猎户们,村主女掌柜听声看去,仰头去瞧那树。树高三十余步,粗如木桶,矗立挺拔。村主看着这树想起一事,便是去村子弄辆马车来。好将伤马拉回去。
他朝落刀士兵道:“哎,你去···”
村主说话往下寻思咋说,落刀士兵听了,以为村主让他上树,弄根树枝给那兽医用。他道:“村主,那树太高了,小的爬不上去?”
村主说:“你去,骑马回村,拉辆马车来。将那马拉回去。”
“啊?”士兵听了,一愣。他说:“啊村主?你是让小的,回村去拉马车?”
村主回:“去拉马车,没马车,那马回不去。”村主道:“你骑马去,将马车拉来。要快。”
士兵听了,立正挺胸抬头,喊道:“是的村主!”
喊毕,士兵便去骑了马,扬起马鞭,风也似的,回村去拉马车去了。
士兵去了,那兽医需要人帮忙。村主朝那兽医喊道:“你自己上下试试?”
兽医哪里上得去,树又高又粗,还滑。他朝村主摇摇头,说:“上不去。”
村主喊道:“你试试。”
兽医心知上不去,村主非让试。他过去抱树,树底下更粗,根本用不上力。他骑上树,往上上了上。也就上那么一上,便滑了下来,脸还憋通红。
兽医朝村主说:“上不去。”
村主与兽医相距与树般高,三十余步。他见兽医不是上树的料,让他上,那是逼男人生孩子。村主道:“谁能上去帮他?”
要说上树,村主肯定不行。那女掌柜细皮嫩肉的更不用说了。士兵,能比那兽医强点,但也强不了多少。他们这里最能上树的,要属猎户。他们进林子打猎,曾上过树掏过鸟蛋。掏鸟蛋,他们可不是掏一次两次,而是许多次。
掏过如此多的鸟蛋,他们对于上树来说,可谓是,红通通的苹果——已经熟了。
几个猎户抬头看那杨树,他们每个人,什么都不用,只用手脚便可爬上去。四个猎户看着杨树,皆要帮那兽医。他们四个道:“我帮。”
掰个树枝,一个就够。村主道:“一个树枝用不了四个人。”村主问:“你们谁愿意去?”
四个猎户皆道:“我愿意去。”
四人皆愿意去,村主说:“掰个树枝,一个人就够。你们定你们谁去。”
四个互相看去,皆对其他三人道:“我去、我去。”
村主问:“你们定好谁去没?”
四个人哪里定好,皆要自己去。那边兽医等不及了,朝这边说道:“来个人,帮个忙?”
那身材瘦高的猎户,仗着个头高,瞪眼睛道:“我去。”这猎户说着,抬脚便走,去兽医那,帮他上树,弄个树枝下来。
上树弄个树枝,也没啥争的。三位猎户并未计较。看着朋友去给兽医弄树枝。
猎户走来。那兽医道:“麻烦。”
猎户没有吱声,抬头看眼杨树。过去抱着树便往上爬,呼哧呼哧的用着力。兽医见了,心知,这是爬树的好手。
这猎户掏鸟蛋,掏了多少,连他自己也不知。对于上树,对他来说,与登梯子上房差不多。这树不矮。猎户双手双脚紧抱着树往上爬,紧抱的样子如婴儿抱着母亲的身体一般,生怕离了母亲。
上树也是一个耗力气的活儿,猎户上到中段大树杈上,已累得呼呼直喘。他歇了歇,趴在树杈上,够了一根树枝。
猎户坐好,手持树枝往下道:“接好!”
底下的兽医一直看着他,兽医双手举着,道:“扔!”
猎户瞅准兽医伸着的双手,手一松,将树枝扔了下去。树枝上有小树枝,小树枝上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