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氤氲的热气不断冒出来,水汽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皂角味道,很是好闻。
华麟走到浴堂隔间里头时是长大了口舌的,一副活色生香的堪比的春宫图的画面就这样映入他的眼帘,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
傅玦正在和卓玉芙同在一个梨花香木大圆桶的沐浴,褪去的衣衫还挂在屏风之上,此时已然是赤|身|裸|体。
傅玦暴跳,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狗奴才,没见到爷和世子妃在洗浴吗,不想要脑袋了?”
华麟连忙退了出去,连声赔罪道:“是小人该死,扰了世子爷和世子妃的……好事。只是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还望世子见谅。”
傅玦啐了一口,“芷汀呢,你这丫头死哪去了?!”
芷汀灰溜溜地在屏风外面跪了下来,连带着哭腔道:“是奴婢罪该万死,我和他们说了,可他们就是不听我说,非要闯进来,也不知个好歹。”说着狠狠地瞪了华麟一眼。
傅玦不耐道:“我爹呢,怎么就让这些王八犊子闯入府里来放肆?”
芷汀平静地说:“羽林军都尉说府里进了毛贼,于是就将国公府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老爷正在老太太那处安抚她。”
傅玦闻言玩味地笑了一声,紧接着酸气道:“我当是什么东西敢如此放肆,原来是羽林军都尉。怎么,你不知我与你们少爷陈涛是拜把子兄弟,不知我回头把这事和他说说会这么处置你这狗东西。”
华麟一听这话登时攥紧了拳头,他一个威风凛凛的都尉何时受威胁,只是面上还要维持应有的和善,咬咬牙道:“还望世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随后又拱手作揖俯身道:“玉面佛并非普通的毛贼,要是留在国公府里只怕会家宅难安。”
“夫人没事吧。”傅玦在里间施施然地和玉芙说话,也不顾华麟还在外面作揖赔礼。
“我没事。”卓玉芙轻轻咳了两声,语气里极尽委屈之意,听上去就是收到了极大的惊吓所致。
华麟又道:“还望世子妃原谅在下的鲁莽。”
卓玉芙柔声道:“时辰不早了,还请大家撤了罢,这么多人看着毕竟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
傅玦:“还不快滚。”
华麟一面应承着,一面给了其他小吏使了个眼色,于是其中一名小吏便牵着搜寻犬仔细闻了闻。
就在狗儿靠近里堂的时候连连退了几步没有继续往前搜寻,华麟点了点头,看来狗的反应告诉了他玉面佛的线索断了。
但是玉面佛的衣物又为何会在世子的房里?
华麟还不死心,依然逼仄说道:“卑职在世子爷屋里发现了玉面贼人的衣物,不知世子爷知不知此事?!”
傅玦嘴角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淡然道:“我从没见过什么玉面佛玉面僧的,只怕是被人栽赃陷害了。”
“当真没见过,还是有所隐瞒……?”
傅玦一听这话也没有心思再洗下去了,从木桶里出来,披上一件蚕丝内衫,再罩上一件墨红外袍,随腰间的腰带一系缓慢地走了出来,三千青丝整齐的披在肩上,还带着水汽,湿漉漉的。
他先是在人群之中扫视了一圈,找准了华麟都尉之后对着他的脸就冲上去干了一拳,只是这一拳被华麟给拦下了。
华麟截下他的拳以掌力试探——只觉世子爷身上脉冲微弱,完全就不是一个习过武功的脉象。,心在的疑惑顿时消去九成。
傅玦换上另一手推搡了他一把,“想以下犯上不成?!”
“小的不敢,想来玉面佛逃到了这处院子里将衣物放到了世子的屋里,既是一场误会,来日华麟必将亲自登门致歉。”
傅玦也换上一张笑脸,拍了拍华麟的肩膀,道:“走好,不送。”
这才一干人等皆尽数退去。
人声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原本氤氲的浴堂也变得一片清明,傅玦了然地呼了一口气,笑得无比灿烂,心想这个华麟不过也是一介草包罢了。
“人都走了,你快出来罢,水凉了!”
随着一片稀里哗啦的水声,卓玉芙探出了身子,身上衣物一件都没少,不过全都湿了,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干净的衣物,一件圆领牡丹花袍,轻点罗裙,显得很是曼妙。
傅玦见她素状怡然,呆了片刻后道:“今日要是没有你在,恐怕国公府就要不保了!”
说着,给她行了一礼。他又道:“你怎知华麟他会亲自来试探我是否会武功?”
玉芙淡然道:“我也不能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知道你不会武功之后才会消去心中的疑惑。”
傅玦笑着将咯吱窝下的一枚银针取出,“真是神了,多亏了你封住我极泉穴才得以脱身。”
……
其实从这几个时辰以来发生的一切来看,玉芙心中已是疑虑一堆——
首先,傅玦是个武功高手;第二,傅玦身上的羌蝶磷粉的确和华麟口中所说的一样;第三,傅玦难道真是玉面佛吗?
“我知道你此刻定然是心中有一大堆疑问,”傅玦敛了敛眼中的精芒,倏地背过身去,“但现在我都不能回答你,所以我只能说抱歉。”
玉芙捻着一撮肩上的毛发,阒然说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务必回答我!”
傅玦转过身来,“你说。”
“你是好人吗?!”
傅玦先是一愣,旋即脸上绽开一朵迤逦的笑容,认真地回道:“你认为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人心。”玉芙上前一步,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