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吕波没有做出评价,而是说:“在非正常人格掌握历史时期,我们会把,嗯,就像你说的‘丧心病狂’之类的形容加注到他们头上,但是纵观整个历史进程,又会发现,那些动机带来的后果往往都是有益的。”
海姆达尔不动声色,“间接推动了巫师世界的发展,恶劣行径造成好的结局。”
“对!就是那个!”迪吕波显得很激动。“自从大战结束以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们不能全盘否定非正常人格,也许当时我们会摒弃它,唾骂它,但是我们应该把眼光放长远,破除短见的迷雾,看到彼端的光明!”
“抱歉,我到点了,”海姆达尔刷地站起来,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失陪。”
迪吕波似乎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傻愣愣的目送他推门离开。
站在屋檐下的海姆达尔仰天长舒一口气,嗤笑一声。
这算啥?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斯图鲁松室长现在特想给老菜皮挂个电话,问问他,你和迪吕波其实是好基友吧?!你俩合作涮了全世界五十多年?!
能拿j□j的果然都是不咋靠谱滴。
斯图鲁松室长森森滴失望了,揉了揉胸口,稀里哗啦的响,玻璃心碎一地了。
海姆达尔在国际巫师魔法伤病治疗中心那一层等了近二十分钟,安娜步履匆匆的赶来。
“抱歉亲爱的。”安娜就握住海姆达尔的手。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海姆达尔迟疑道。“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吃个饭,如果你没时间……”
安娜吐出一口气,“总是要吃饭的,我只是个护理师,不是治疗师,少一个我不碍事。”之后又紧跟一句,“不能超过三十分钟。”
“行了,我知道了,”海姆达尔拍拍她的手。“你去忙吧,我给你买饭。”
“不用,我让家养小精灵送。”安娜想都不想的拒绝。
“我请客,我坚持。事实上我今天就是为这个来的,请务必给我这个机会,女士。”
安娜笑着同意了。
海姆达尔回到来时的那家酒吧,迪吕波当然已经离开。过了饭点,店里冷清了很多,不大的店面内零星坐了三、四个人。
路过吧台时看到了那个樱桃红姑娘,她靠在吧台旁,手里拿着羽毛笔,埋头在一张羊皮纸上书写着什么,海姆达尔不由得停下脚步,和对方打招呼。
“思嘉塔.纽曼小姐。”
思嘉塔抬起头,而后迅速站直身子,笑着与海姆达尔握了下手。
“斯图鲁松先生,真巧。”
“是啊,”海姆达尔看了看她身上的护理工巫师袍,“看样子不是来旅游的。”
“工作,护送一名病人过来。”思嘉塔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改了主意。“来吃饭?”
“吃饭,顺便给人带饭,这里的肉桂茶非常好喝。”
“我点了。”思嘉塔显得很高兴。
他们在一起吃了饭,然后海姆达尔拿着打包盒,与思嘉塔结伴往国际巫师联合会大楼走去。
跨出电梯,眼看就要和思嘉塔一左一右分道,思嘉塔终究忍不住说:“我今天送的病人是斯图鲁松先生。”
“斯图鲁松先生?”海姆达尔被她这神来一笔弄的一时回不过味来。
“索尔杰尔.斯图鲁松。”
“他不是已经出院了吗?”
至少海姆达尔得到的消息貌似是痊愈了,当时还阴暗的yy了一会儿。这会儿听到人家被送到代表巫师世界最高医疗技术的伤病治疗中心,心里难免有些心虚,不由得关注上去了。
“又被送回来了,而且情况变得很复杂……”眼下的思嘉塔已没了当初的幸灾乐祸,眼里的担忧是确确实实的。“虽然治疗师们没有向我透露任何消息,但是从他的病情能看出,他,嗯,不太妙,”思嘉塔顿了一下。“我觉得很糟糕。”
海姆达尔抱着便当傻站了片刻,意识到思嘉塔还在看着自己。
“需要我做什么?”海姆达尔问。
“没有人来看他。”
“怎么可能?!”
“他是自己来医院的,不让我们通知任何人,还威胁我们医院的治疗师和护理师,我们医院医术最好的治疗师们会诊了一天后宣布无能为力,所以把他转到这里来了。”思嘉塔小声说。“你能去看看他吗?”
海姆达尔点点头,让她带路。
思嘉塔大喜过望。
“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海姆达尔真心称赞。
思嘉塔被夸得小脸儿一红,“关心病人是应该的。”
“你确定我去了,不会导致他的病情更严重吗?”海姆达尔问。
思嘉塔说:“我想已经不能再糟糕了。”
海姆达尔心里一惊。
“你们真的没有通知过任何人?”海姆达尔不相信这个说法,因为一些比较激烈的治疗手段是需要经过家属同意的。
“没有确诊,所以还没到那一步。”思嘉塔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去找过,斯图鲁松先生会无意识的叫那个人的名字,所以我就偷偷去找了他。”
海姆达尔看她那表情,再结合之前“没有人来看他”的说法,推测出了答案。
“你没找到维力.丹勒先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