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海姆达尔脑子里乱哄哄的,被每一个毫无根据的揣测所折磨。他味同嚼蜡地吃着盘中的菜肴,莫名其妙的感到沮丧,然后无法克制的一眼接着一眼朝某个方向瞄,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些稀松平常的动作看在眼里突然具有了从未有过的别样魅力。
莱昂看看他盘子里的东西,很想告诉他,他正在吃第二盘蔬菜沙拉。
晚餐很快结束,三位师兄离去前,海姆达尔没有抬头,看那专心致志的样子,好像被蔬菜的滋味迷倒了。
贝尔尼克疑惑的咕哝:人的口味一旦变起来可真离谱……
“一切都会好的。”威克多扔下餐巾,起身说道。“学生会、塔内斯塔姆都不重要,你的行为才是关键。不是已经有收获了么,做的很好。”
海姆达尔傻笑起来,目送威克多的身影消失在食堂门口,然后斯图鲁松室长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有点白痴,但无法阻止白痴行为的持续。
那之后,他骤然变脸,一副呕吐的表情:“老天爷!我怎么会吃这东西?”他惊骇的瞪着盘子,好像看见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
莱昂直视威克多?克鲁姆远去的背影,拔回目光转向身旁手忙脚乱的室友,脸上出现了一抹深思……他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
就在海姆达尔忙着推开装着蔬菜沙拉的盘子时,奥拉尔突然飞进食堂丢下一封信。
这么晚怎么还会有人寄信给他?海姆达尔狐疑的拿起它,发现信是从霍格沃茨寄来的。
德拉科吗?带着满满的疑惑,海姆达尔拆开信件。
没有日期,没有抬头,没有问候,没有落款。整封信只有短短一行字,却让海姆达尔胆战心惊。
里格,我想我要死了,来见我最后一面吧!
卢修斯?马尔福抬起脸,肆虐的风无情地扫荡四野,一阵阵雪花盘旋而下,落在发上,覆上眼睑。他改变了姿势,不知是因为站立过久还是由于气候,他的双脚仿佛丧失了知觉。
无情的天气,他心想。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德姆斯特朗,一年多以前,甚至更早以前他就有意识地关注这间学校。对了,当初他是怎么想的?在让人思维迟缓的天气里,只有不断的思考才能替大脑解冻。
卢修斯强迫自己陷入沉思。
一切都是为了德拉科。
比起霍格沃茨,他更欣赏德姆斯特朗的教学方式和一成不变的价值观。可惜纳西莎怎么都不同意,她不希望儿子离他们太远,尤其是远渡重洋到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上学。几次三番商量无果,只得作罢。如今想来,假如当初他坚持把德拉科送进这里,是不是就没有今天这事了……
“马尔福先生,请跟我来,校长先生已经准备好见您。”
替他传话的人终于舍得回来了,就在卢修斯通过追忆过去迫使自己忘掉这严酷的温度之时。他整了整衣襟,习惯性的露出一抹假笑。居然让他等了那么久,该死的伊戈尔?卡卡洛夫,马尔福先生在心中大声咒骂。
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卢修斯琢磨自己应该拿何种精神面貌来面对卡卡洛夫。毕竟他俩有一段相同的不堪回首的过去,卡卡洛夫靠“改邪归正”摆脱了它,而他自己,感谢梅林,好在他醒悟得及时,没有被拖进万劫不复的泥沼中。如若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们的画像。
这些年来,他和卡卡洛夫都有意识的避开对方。早前寄出的信应该已经抵达校长办公室,卡卡洛夫明白他为何事而来。赞美萨拉查!卡卡洛夫校长终于学会不再感情用事,卢修斯嘲讽地弯起嘴角。
悬挂着客迈拉浮雕的大门在眼前开启的那一刻,卢修斯的脸上出现了疑惑和不解。门内不是他认为的卡卡洛夫,而是一名满头华发的老者。他把视线拉回身旁,领路的人已不知去向。
“请进,马尔福先生。”老者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并赶在卢修斯发问前续道:“很抱歉,卡卡洛夫教授临时有事,目前不在校内,所以由我来接待您。”
卢修斯努力压下心头的不悦,举步走进房内,并坐了下来,大门在身后拼贴合拢。
“要喝点什么吗?”老者和蔼的说。
“用不着!”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卢修斯连忙整顿思绪。“喔,是的,谢谢,请给我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茶。”
“要不要加点伏特加?”老者从容的建议。
马尔福先生婉拒了。
就在等待茶水的片刻里,卢修斯清清喉咙:“请原谅,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您。”
“卡捷宁,菲利克斯?卡捷宁。”话音未落,茶水出现在书桌上。“您请。”
卢修斯接受了对方的善意,“谢谢。”
“关于您来这里的原因,我是知道的。”
对方的开门见山打得卢修斯措手不及,一杯茶端在手里喝也不是、不喝更不是。
卡捷宁教授笑道:“就像刚才告诉您的那样,卡卡洛夫教授分身乏术,有些工作必须由他人代为处理,您寄来的信件也是一样。希望您不要介意。”
卢修斯低头喝了口茶水。很好,他想,至少有人知道我来做什么,不会白忙一场。
“我想问的是,您打算替斯图鲁松先生请几天假?现在才刚开学不久,本学期的课业还没有真正步入轨道,打下牢固的基础对年轻人来说极为重要。”
卢修斯放下茶杯,正打算说话,身后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