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双红色羽翼的邢鬼浮在御花园上空,守夜的侍卫和太监并不能看见他。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一瓶红色的液体,瓶口向下,那红色的液体便倾泻而出。虽是一小瓶,却源源不断有液体奔涌而下。
妖红的液体落地时便升起袅袅黑烟,此时,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家突然出现在黑烟之中,拄着拐杖的老人家连续咳了好几下才停止,眼里满是泪水。这红色液体并非普通的液体,若是这液体入了土便能使得方圆好几里的生灵不得安宁。
土地又捂着嘴咳嗽好几下,才泪眼汪汪地哀求道:“哎呦,大爷,您这药水可千万不能再倒了,否则,我老土地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邢鬼停下了手上往下倾的液体,居高临下看着他,“若是想阻止我,便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若是答错了,你这小命我便先帮你收着。”
这分明就是威逼!土地被那入了土的药水呛得咳个不停,心中无奈,声音嘶哑道:“大爷您问,若是我晓得的必定如实告知。”
有一双红色羽翼的邢鬼抱着双臂,睥睨着地下驼着背的老土地,冷声问道:“五殿下中的蛊是谁下的?”
“这……”土地迟疑了片刻,一时之间难以开口,毕竟身为皇宫的土地有些事睁一眼闭一只眼还是必须的。邢鬼握住手上的红色瓶子,又要往下倒那液体,土地伸出满是褶皱的手阻止,哑着声音道:“别……我,咳咳咳……我答就是……”
邢鬼看着他,“嗯?是谁?”
土地咳了几声,咽了咽才道:“是……是皇后……”
似乎这个答案也不算意外,邢鬼接着问:“法坛设在何处?”
“在……”土地如实说了。
第二日,皇帝借病未能上朝。不过即便不上朝,送上来的奏折也都一封一封地说着储君之事,大都是说五皇子身体欠佳,即便真有才能也不能担大任,还请皇上慎重云云,皇帝看着那一本一本的奏折眉间蹙得更深。
召来了中书令柳夙羲,想听听他是如何看待立储君之事。
柳夙羲道:“储君之选涉及江山社稷,自当慎重而行。臣以为,五殿下在众皇子中出类拔萃,文武百官有目共睹,立他为储君必定是众望所归。”
皇帝叹了一口气,“琉渊天资聪颖,贤德兼优,若是日后由他来执掌江山,朕也放下了心。只是,他从小便体弱多病,如今又病了下去,不知这一病又是多久。”
“皇上不必担心。”柳夙羲道:“依臣所见,五殿下这病很快便能痊愈。”
皇帝脸上微微动容,忙问道:“爱卿还懂得医术?”
柳夙羲拱手道道:“回皇上,微臣并不懂得医术,只不过,臣先前在民间有幸见过类似于五殿下情况罢了。”
皇帝听得似懂非懂,“爱卿可否把话说明白些?”
柳夙羲抬眸看着御案后的人,抬着袖道:“臣先前在民间见过有一健壮男子突然晕倒,面如白纸,城中大夫皆认为是不治之症,后有道士路过此地,一眼便看出了那男子是中了巫蛊之术。”
“爱卿是说琉渊也中了那巫蛊之术?”皇帝眉头紧皱,同时一股阴云笼罩上方。
善于察言观色的柳夙羲顿了顿,又道:“此事臣不敢妄下定论。”
随后,外面守门的太监进来禀报,说皇后身边的贴身太监有十万火急之事要亲自告知皇上,还是关于五皇子的。皇帝一听有十万火急之事,便立即召见。
柳夙羲在一旁候着,从门口进来的太监上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双掌着地叩拜,“奴才参见皇上!”
皇帝看着他,问道:“你这般急着来见朕,到底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