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的审美水平不一样,也许张二赖的审美水平与大众就是背道而驰呢。
当着大家伙的面,吴大光怎么好调侃张二赖,只能说一些微信的话:“还行。”
张二赖在一群人面前嘚瑟完,还要去问问杏花的意见,杏花一个小屁孩子会说什么,实话实说,只是这实话未免太伤人了。
“二赖叔你穿这身衣服不好看。”简单明了。
“小孩子家家你知道个啥,这叫时髦懂不懂。”张二赖说道,然后朝吴大光招呼:“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车要来了。”
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吴大光招呼着杏花,一共八个人踏上了回下洼村的大巴。
路段最初还好一些,越进深山中路越坑坑洼洼,更让人糟心的是车开到半路竟然下起雨来,大巴车司机也不是个开车熟练的主,雨下的大了不敢开,山路上的坑被雨水打的看不清深度,连班车玻璃上都溅起了不少的泥点子。
车上有二十几个人,面对糟心的天气除了抱怨没别的法子,好巧不巧的卡在半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吴大光拿起大哥大,连信号也断断续续的。
张二赖为了在刘琦面前嘚瑟,屁颠屁颠的去找司机。
等他再回来,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几颗糖丢给杏花,递给刘琦的时候人家刘琦不要。
“这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司机说等雨停了再走,再往里走就是山路,雨天不好开,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张二赖没有半分不耐烦,要是放在以前,早炸了毛。
这一等,整整等了两个小时,于是才小下去,杏花坐在座位上,靠着爹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路上耽搁了两个小时,加上雨天司机不敢加快,这一走,足足走了七个小时。
到达镇子上已经是晚上,原本吴大光以为他们要走回去了,一下车看到了一辆很眼熟的拖拉机,那辆拖拉机的左灯掉了半块,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他的那辆拖拉机因为张二赖学开车的时候撞到邮箱碰坏的,当时张二赖还赔了一个邮箱。
吴大光越看那辆拖拉机越眼熟,车上的伤他几乎都记得怎么留下的。
吴大光拉住帮刘琦搬运东西的张二赖,指着那辆拖拉机:“二赖,这是不是咱家的?”
张二赖瞅都没瞅一眼,眼睛死盯着刘琦:“啥咱家的,你看啥都是自个儿的。”
“你小子好歹用你那双小眼睛瞅一眼在说话。”
张二赖敷衍式的扫了一眼那辆拖拉机,扫过之后,又回过头来仔细端详那辆拖拉机。
张二赖指着车灯:“车灯是我撞的。”指这座位:“座被偷过,我换的,避免被偷,我给旱死了。”说起这事,吴大光也是无语。
一辆拖拉机承载着一段故事,吴大光是个恋旧的人,哪怕是他再也用不上拖拉机也不会卖掉或者丢掉,包括那辆快散了架的板车。
吴大光四下看看,也没有人看守啊,他的车就被莫名其妙的丢在这了?
张二赖也在寻找是谁把它开来的,拖拉机这个时候应该在下洼村他的家中啊。
“这谁开出来的?”张二赖极其有气势的喊道。
无人回答。
“有没有人啊,言语一声。”张二赖拿出他混子的一面。
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里小跑出来一个人,这人是下洼村的村民,叫二牛,是个老实人。
张二赖见人,走到二牛身边,胳膊搭在二牛肩膀上:“二牛,你来镇子上干啥?”
二牛一副憨厚模样:“张宝栓说你们回来了,让我过来接接你们。”
张二赖脑袋凑到二牛身上闻闻:“喝酒了吧,我们要是没瞧见拖拉机走了,我们到下洼村了,你还不知道呢吧。”
“不能不能,拖拉机比我面子大。”二牛憨笑:“你们等一会儿,我拿了几把马扎,下雨了我放人家店里了。”
二牛属于肥胖的体型,小跑起来肚子乱颤,说来也奇怪,在下洼村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年都不见得碰上荤腥,二牛咋就吃的这么胖。
把小马扎放上车,吴大光把杏花放上去,张二赖跟着跳上去,伸出手来对刘琦:“妹子,我扶着你,你衣服干净,刚下过雨的拖拉机不干净,你注意点。”
刘琦眉毛紧皱,她很嫌弃,开始的那点期待感从班车停车开始到现在,一点都没有她所想的郊游场景。
“刘琦姐姐,快上来啊,坐在杏花旁边。”杏花天真的招呼着。
刘琦勉强朝杏花挤出笑脸,手没有伸向张二赖,自己攀上拖拉机。
李彤就是农村出来的,没那么多穷讲究,另外三名学生,多少也有些嫌弃,毕竟这个年代能上得起的大学的学生不多,家里如果没有点财力供不起一个大学生。
最后留下吴大光与二牛,二牛浑身酒气。
吴大光指指车上:“喝了不少吧,上去吧,我开回去。”
“没事,我都习惯了开前喝两口。”
“让你休息休息你还不乐意,赶紧上车咱走了。”吴大光招呼,他是势必不会拿一车人的性命开玩笑的,这地方是山区,路窄的很。
再三推脱,二牛被吴大光请上了车,吴大光开着拖拉机往家的方向走。
到家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这个时间点村里人都去梦周公了,家里连点吃食都没有,好在张二赖买了一大兜子零食,几个人垫补了几口,由吴大光与张二赖烧炕,东西屋住下。
一路颠簸,一觉睡到大天亮,吴大光醒来,从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