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见状,微微一笑:“阿忻贤弟资质过人,终有一日,也将如潜龙出渊,翱翔九天。到时种种手段,定也不在唐前辈之下。”
宿忻闻言,也是长长吁了口气:“承子青兄吉言。如今我已有资源在手,比起许多修士来更进一步,实不该于临门一脚时萌生退意。”而后很快笑道,“莫说这个了,还是为你讲一讲这几日所见所闻罢!”
徐子青欣然与他同坐,而宿忻兴致勃勃,将武斗时众修士种种姿态尽皆讲来,绘声绘色,极是有趣。徐子青便含笑听着,偶尔听到奇巧精妙之处,也觉得颇为愉悦,渐渐就与宿忻讨论起来。
不知不觉,天色渐黑。
宿忻原本说得兴起,忽然间瞥见洞外,不由“啊”了一声。
徐子青也正专注时,听得不对,问道:“怎么?”
宿忻一拍额:“说得太久,你且看外头。”
徐子青笑道:“你我皆为修仙之人,此时精气充足,无需入睡,往日里数日入定不缀皆有。如今不过是一个天黑,却没什么好计较。”
宿忻“哈哈”一笑,说道:“你我论道,相通处已然说尽,不通处只余争辩,并不能互相说服。不如到此为止罢。”他眼带狡黠,跟着又道,“今日我需得好生休息,待到明日,还有要事。”
徐子青不解:“是何要事?”
宿忻此时已是站起身来,洒脱出洞:“我赌输你两回,所谓要事,可不就是要陪你修炼术法么……明日清晨,再来打扰!子青兄,今夜可要好生休息才是……”
声音渐远,徐子青怔怔然,随即一笑:“他倒是说话算话。”又摇头叹道,“之后六日,怕是都不得清闲了。”
他盘膝而坐,闭目入定。
如今他既然白日里要修炼术法,这夜里,便还是好生积攒灵力,以图尽早提炼出真元来罢……
山洞里,两道人影上下翩飞,身形交错。
耳边有“乒乓”金铁交鸣之声响起,清脆悦耳,很是好听。
仔细看时,却原来是两个气质不俗的少年郎。
其中一个身着青衫,温和俊雅;另一个红衣猎猎,骄若朝阳。
青衫少年手持一柄乌黑兵器,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形态如棍,而尖端锋锐,又仿佛是剑,看着很是古怪。
红衣少年则擎着一把赤色飞剑,艳红似火,然而外端却笼着一层薄薄的碧蓝光华,细细瞧去,竟是一种火焰。
两人你来我往,刀兵相接,红衣的招式很是凌厉,便是一套套剑法使将出来,极为骇人。而青衫的则以闪避为主,出手时却没什么章法,不过好在身法灵敏,初时有些狼狈,后来却渐渐熟悉,变得灵活许多了。
斗得片刻,红衣少年忽然长剑一摆,剑锋碧蓝火光冲出,直扑青衫少年胸腹!青衫少年一惊,霎时半空翻滚,靠在山壁之上,是偏头躲过。
之后招数不能为继,红衣少年剑上火光消散,而剑尖却已然抵在了青衫少年的喉头。而后张扬一笑:“子青兄,你又输了!”
青衫少年以钢木将剑尖挑开,苦笑道:“是啊,我又输了。”
这两个少年,自然就是一同习练术法的徐子青与宿忻了。
如今已然是宿忻践约的第六日,他倒是结结实实伴着徐子青这些时候,使徐子青心里也很是领情。
不过徐子青将灵力压制与宿忻同级之下,却是输多胜少,可见他术法与对战经验方面,真真是颇为不济的。
其实这也不怪徐子青,宿忻许久以前就拜了师,多年来一直随同师尊师娘以及诸位长老修习各种术法,又有许多师兄师姐一同喂招切磋,自然很有些实力。可徐子青则全凭自己摸索,便偶尔有云冽指点,也因两人修行法门、身体属性不同而不能精深,故此在这等私下比斗中胜不得宿忻,也是理所当然。
更何况这类切磋并非搏命之争,徐子青也不曾放出妖藤相助,实是留了杀手锏的。可他也因此越发明了此身不足之处,便是修为进境再快,亦不能忘却术法修炼,否则事到临头,他除却逃命,就只能拼命了……
徐子青的短处如何,宿忻与他喂招多日,自是也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