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开鸡店呢,最恨的也是那些外表看来人模狗样,嫖了却不给钱撒腿就跑的。
这种人虽然少,但是绝对有!有些甚至更过份,不付钱不说,还会趁着小姐去洗澡的工夫顺手牵羊,带着她的包包一同神奇地消失。象这样的人在花街那就好比耗子过街人人喊打,虽然大家平时做生意有意无意间总有点互相别着的意思,但遇到这种混账那却绝对是同仇敌忾,只要嚷嚷一声,帮忙的人多的是。
于是那白嫖的家伙很快就无路可逃,李吉春他们追上来,按住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伴着骂骂咧咧。当然了,打骂只是教训的手段,从他兜里掏出钱来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那人被揍得蜷成一团,满嘴告饶:“大哥,大哥些,我没钱,真没钱……”
李吉春不死心地把他几个兜里都搜了一遍,真的只掏出两张一元。李吉春抓着那两张小面额的钞票可气坏啦,盖头一巴掌呼扇下去:“我操/你个妈的,没钱还学人家睡小姐!你不晓得管住你鸡/巴?!”
徐海卿本以为出了什么事才连忙下车来看看,哪想刚快步走到外围就听到他这如此粗俗地一句话,顿时我们徐老板脚下一顿,嘴角一阵扭曲。
有人怒道:“妈了个批的,揍死他!”
这种连皮肉钱都昧下的混账自然可恨,但他实在拿不出来钱大家拿他也没有办法,惟有再结结实实送他几拳,出一口恶气。
于是众人将之揍了个满面开花方才骂骂咧咧着散去,李吉春看看手里的两块钱,恨恨地揣到了兜里。操,蚊子也是肉啊,能拿回一点是一点!
转身正要走时撞到一人身上,李吉春也没看撞的人是谁,顺口说句‘对不起啊’就想绕过去。徐海卿面无表情将他膀子一拉,李吉春这才侧头正眼看过去,这一看,便象走夜路见了鬼似的,很吃了一惊。
“你怎么会在这儿?!”
徐海卿斜眼看来,似笑非笑道:“真巧,我也正想这么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男人不是一向都是个好爸爸的作派吗,怎么今晚却没在家里陪他儿子?
李吉春迟疑了一下才有些结巴地答道:“香香……回家奔丧去了,店里没人看着不行……”
徐海卿虽然不知这香香是谁,但多少猜得到是他店里得力的小姐,心头微微闪过一丝不愉,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看了李吉春两眼,问道:“那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李吉春适才那骂娘的气焰此刻都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对着徐海卿他有些心虚,大约是觉得大老板来了自己却因为忙于私人业务而不能及时奉驾,听他这么一问,便支支吾吾地道:“怎么……也得看到十点多吧……”
“我是问你她什么时候回来!”
李吉春噢一声,忙道:“说是后天。后天就回来!”
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他也看得出徐海卿的脸色仍然有点臭,他猜,可能是因为自己占用了周末的时间?
李吉春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哄他,“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守一阵就回去……”
徐海卿看看腕表,已经快要十点了,便不由分说地决定道:“等你一起吧,不是说十点多就走吗?”
李吉春略一迟疑,只得应道:“好。”
他有点犯愁该把徐海卿安置在哪里。这大半个小时的时间,让他去店里坐吗?他可不敢,再说徐海卿本人也未必情愿;那,让他就在车里待一会儿?这样好象又有点怠慢……
正犹豫着拿不定主意,徐海卿望了望四周,倒是提出了一个方案。
“那家面馆的味道怎么样?我去吃碗面。”
李吉春一听,忙道:“好。那家很出名的!”
徐海卿淡淡道:“你也来。”
“呃……”李吉春想垂死挣扎一下,但被徐海卿用目光轻飘飘地那么一扫,便把那些婉拒的话都咽回去了,乖乖跟在他后头。
此刻这个时段,正是出租车司机们吃夜宵的时间,面馆门前的马路上,出租车停了一溜儿,而在这些清一色的蓝色富康之中,一辆银灰色的私家车份外引人瞩目。
过马路的时候徐海卿就看到这车了,因那牌照车型都有些眼熟,他已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及至走到门口看到坐在最里面角落里的一个人,眼中更不由得露出几分诧异的表情来。
“霍总?”
那个被白领女性们私底下称之为冰雪贵公子的霍英治怎么会纡尊降贵地坐在这家小面馆里?
从外面看进去,能清楚地看到霍英治一个人坐着安静地吃面。大约是他气场实在与旁人格格不入,居然无人与之同桌,司机们宁愿拖着凳子到其他桌子挤一挤,热热闹闹地聊天,于是他孤伶伶一人慢慢地吃着,偶尔抬脸看收银台那边一眼,眼中露出点寂寥的神情。
这种神情出现在霍英治脸上颇令徐海卿玩味。他之前跟霍英治不是很熟,只不过川渝两地的商业圈就这么大,交际场合点头招呼的交情还是有的,听说这位霍总因少年丧父的缘故,十几岁时已开始支撑霍氏,大约是怕人家欺他年少,所以手腕很有些与年龄不符的狠辣,近年许是长了几岁吧,锋芒才渐渐地收敛了一些,不象之前那么不择手段了。
徐海卿头脑里正过着关于霍氏的八卦,霍英治抬起眼来也看到了他。显然在此地遇上徐海卿他也觉得意外,微微一怔之后那种寂寥的神情顿时一扫而空。
“徐总~!”
“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