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将信将疑,“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我都已是将死之人,早把一切看得淡了,公公神通广大,若我言而无信,公公要抓一个小丫头不也是轻而易举,我又何必去冒这个风险?再者,我死后与其让夜蝶流落民间,倒不如让它代替楼兰,守护栖凤国的江山,倒也算不枉费我多年的心血……而张大人得了此等极品锦鲤,定会好好待它的不是么?”
苏于溪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仍旧是向着周喜的,但张宗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就像被他从头到脚都看穿了一样,心里不由一咯噔,含糊道,“那……那是自然,只要你不跟本官争抢,本官……”
“我师父几时跟你争抢过,都是你嫉妒——”
“燃儿,多说无益,”略一摇头,苏于溪对花燃招了招手,“你且过来,为师嘱咐你几句话。”
花燃咬了咬嘴唇,靠近苏于溪身边,只听他压低声音道,“你出城之后即刻往泊江去,那里有我的一个好友,他会为你安排好一切,这是信物。”
花燃只觉手心一凉,低头看去,是一块磨得光滑的卵石。
正想说什么,抬眼的时候正撞向苏于溪目光,灼灼仿佛光彩万丈,花燃瞬间失神,本来想说的话也顿时丢到九霄云外。
“燃儿,答应师父,到那里之后便不要再想着这昌都的一切,包括师父,包括夜蝶,而师父教你的东西,你将来传承也罢,放弃也好,都端看你自己的意愿,师父这辈子,也算无愧祖先了,至于剩下的事情,就让老天爷来决定吧。”
花燃说不出话来,咸涩的眼泪哽在喉间,她看见苏于溪站起身,好像要去端那杯酒,她连忙扑过去伸手要抢,却被两个卫兵拖住。
周喜在一旁冷眼看着,张宗宪则死死盯住苏于溪的手,生怕他临时反悔一样。
就在这时,苏于溪突然轻轻笑了两声,隐约他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众人没有听清,只来得及看见恍惚有衣袂飘展,阳光炙热满目苍白,下一刻,那人已经返身朝后面的大池塘疾奔过去。
“不——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