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然叹了口气,伸手把我圈住:“唉,算了,过来。”
他很自然的环住我的腰,那一瞬间我以为耀然在抱我。然后他松开我,转向林染:“就借你养了一个月,怎么瘦了?”
敢情你是在测量……养一个月,又不是养猪!
林染也很委屈:“养什么,又不是养猪。猪都没有他能吃肉,天知道为什么会瘦。”
我想冲上去撕咬他。
林染,这是你第二次在耀然面前败坏老子的形象。
耀然说,那我陪你走走,缓解缓解压力。张镜拿过晚霞杯全国快棋赛冠军。那个赛事虽然是业余级别的,但很多低段位职业棋手也参加,可见他实力不一般。你有压力也是正常的。
我就把两个师侄丢给林染,屁颠屁颠的跟耀然出去了。
耀然说帮我缓解缓解比赛压力,但我脑子里压根就没有明天的比赛。我死皮赖脸的尝试去抓我家然然的手。天气热,我手心微微渗出了点汗。我知道耀然从小就有洁癖,好不容易抓住,只好悻悻放开。手指刚刚松开,耀然却主动拉住我的手,他低头冲我笑笑,颇有点长辈迁就小孩的味道。我突然意识到,这世,他二十五岁,我十五岁。
回过神来才发现我们进了家餐厅,侍者似乎很熟,直接带我们上二楼。二楼几乎没人,干净的橡木地板,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俯视北京夜晚人来人往的街道。耀然靠着窗边坐了,把菜单递给我:“这家店的夜宵不错,我下完棋常来吃。这个月被林染折腾瘦了,多吃点。”
我总觉得耀然这句话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才发现,这四年里我们就见过一天,亲亲过,然后他走了。然而时隔一个月再见面,耀然竟然能判断出我瘦了。
我脑子经常在耀然面前当机。耀然问我吃什么,我扫了眼菜单,又瞅着他笑。我说过:“我要吃你。”
耀然脸部表情非常严肃,他转身对就地石化的侍者说:“来一碗樱桃银耳羹,一碟黄金桂花糕,一份……”他问我:“你还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吃肉。”
耀然继续点:“两对新爱尔良烤翅,一份孜然鸡排。”
我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喜欢你。”
我起身走到耀然面前,他坐着我站着,于是我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挑了挑眉毛。我生怕他拒绝我,所以说得很快:“喜欢不表达出来,憋在心里很难受。我明知到会被拒绝,还是要说出来后,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会争取。”
耀然弯起眼睛笑:“可是,小昭,你还太小了。”
我说得很诚恳:“十五岁已经不是孩子了。况且看一个人成熟与否不能只看外表,要看心理。陈耀然,我的心理是个不折不扣的成熟男人,这点你可以相信我。”
我只差没明说,耀然,你要透过这具小破孩的身体看到你昭昭哥的灵魂。
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勾住。耀然坐在扶手椅上,他伸手勾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一勾,我就站不稳往前扑去,正好扑到他身上,身子撞到耀然的胸后就开始往下滑,滑到一半被抱住。下巴被引导似的抬起,唇撞上柔软的东西。耀然是分开腿坐的,一只手扶住我的背,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把我固定在两腿间,闭起眼睛侧着脸,开始吻我。
那天非礼他之后,我一直盼着再非礼一次。但是今天真的那个啥的时候,我竟然很没志气的想夹起尾巴逃跑。
我挣扎,他搂紧我的后背。耀然平时不就坐着下下棋而已,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劲,敢情平时的温文尔雅都是装的。
他的唇摩擦过我的鼻梁,又滑过脸颊,最后停留在唇上,深入进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晕晕乎乎的。我感觉到了耀然舌尖带来的战粟而无力抵抗,或者说无意识抵抗。上次被他吻到缺氧,这次又被他吻到缺氧。耀然放开我的时候我大口大口的喘气,看他的眼神都在发怔。
我满脑子就一句话——耀然主动吻我,耀然主动吻我……
耀然放开我后,往后坐了一点点,和我保持一截距离。我被亲得满脸滚烫,耀然跟没事似地。他戏谑的笑:“这点接吻技巧都没有,怎么算一个成熟的男人。”
我们坐的位置很隐蔽,身边正好有一株枝叶繁茂的盆栽遮挡。侍者来上菜的时候我胸口还在上下起伏,耀然若无其事的吩咐把菜都放在我面前。他想了想,又拿刀帮我切了鸡排。
他把鸡排切好放我盘子里,叹口气:“小昭,你明白了吧?你还太小。”
我闷闷的埋下头:“你是拒绝我?过了这村没这店了,我追人只追一次。”
耀然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手机突然响了。我猜多半是委婉拒绝的话。接起来,竟然是韩潜打来的。韩潜当初送这部手机给我,是为了方便我们围棋赛前后联系。我离开他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韩潜曾对我说,沈昭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能代替你帮我做这份工作的人多得是。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打过我的手机。韩潜说得对,我们分开后不久他背后就多坐了一名老医生,没有我,韩六段还是韩六段。但没有韩潜,沈昭却不再是原来的沈昭。
我接起来,韩潜声音有些犹豫:“小东西,你别参加明天的比赛了。即使参加了也赢不了。入段这件事情你最好别考虑。你来职业棋坛,对你对我都不好。”
我果断的挂了电话:“谢谢,谢谢韩老板关心。”
耀然问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