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小泉神秀不悦道,“跟在你身边,难道还比跟在我身边更安全吗?你武功竟比我高?”
这时候,令狐安插嘴说道,“什么,您想收我为徒?这还有没有人权,总得先问我是不是愿意吧?”小泉神秀哼了一声,一脸不屑道,“切,大人讨论事情,可没你这个小屁孩说话的份。”气得令狐安直翻白眼。
上官弘扬忙分辨道,“不不不,您可不要误会,我可没说武功比你还高。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嗫嚅了好半天,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让小泉神秀更加恼怒。但上官弘扬虽然嘴上笨拙,却目光对视,毫无退让之意。小泉神秀的眼神开始变幻莫测,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打了怎样一副算盘。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得她说道,“也罢。你和小安是师兄弟,有这份护幼之心,倒也情有可原。小安到底跟在谁身边更加安全,谁说了都不算,得凭手头上的真功夫说话。请拔剑吧!”
上官弘扬连连摆手,低头道,“不敢不敢,一万个不敢。小人又怎是小姐对手?”
小泉神秀笑道,“你倒不必过谦。咱们就打这个赌,谁赢了,就由谁来保证小安的人身安全。要真是不敢,那小安可就得守在我身边了,本姑娘可不放心这个小毛孩到江湖上打打杀杀。除非你能胜过我手上这根银链。”上官弘扬抬头一看,只见小泉神秀从腰带中抽出一条亮闪闪的银质长链,被小泉神秀一圈圈挽在手上,实不知到底有多长,抽到最后,链头处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白金圆环,薄如刀刃。上官弘扬已知此战势不可免,只得左手拔出长剑。小泉神秀气愤至极,冷笑数声道,“你倒托大得很,居然用左手来和我比划。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上官弘扬不敢分心,始终屏住呼吸,双眼盯住那个圆环一动不动。小泉神秀蹙眉道,“好小子,你定力不错,眼光倒也精准,一下子就看到了关键所在。可有没有这把握关键的能力,就不好说了。看招——”小泉神秀左手一挥,白金圆环平直飞来,初时速度不快不慢。上官弘扬正待横剑抵挡,那圆环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倏然向下,直降了半尺后,却又向上斜切过来。上官弘扬大吃一惊,忙侧身躲避,纵是如此,右臂已然中招,被割开了一道两寸长的口子,顿时鲜血直流。小泉神秀微笑道,“小心了,既然你小看于我,我就要让你永远不能右手使剑。”上官弘扬对此充耳不闻。但对方白金圆环的运行方向千变万化,神鬼莫测,一时间让他手忙脚乱。
令狐冲当初传授“独孤九剑”时,因时间太短,只教了上官弘扬一个“总决”和一招“破剑式”,对于这种银链圆环之类,尚未涉及。上官弘扬惟有以上官家的家传招式来和小泉神秀相斗,越来越占下风。但上官弘扬精神专注,心凝形释,渐渐与手中长剑相融合,竟暗暗契合了“独孤九剑”人剑合一的至高境界。眼见对方圆环忽上忽下,在半空漂浮不定,上官弘扬忽然心中一动。忆起师父曾经说过,“敌人招数中之最强处,竟然便是最弱处”,与其招招防御,何不将这柄长剑刺入圆环之中,等对方攻击落空,便可趁虚而入,后发先至了。这样一想,手中长剑已反挑上前,直刺圆环中央位置。小泉神秀岂能让他阴谋得逞,随即回力一拉,圆环便向后退去。但攻守之势就此逆转。上官弘扬招招进击,以“独孤九剑”的“破剑式”专刺对方圆环,小泉神秀则被逼连退数步。无论她是攻是防,上官弘扬的那柄长剑却都如影随形,和那个白金圆环不离寸步。十几招过去后,上官弘扬越斗越有信心,贴身向前,反刺对方胸前各大要穴。小泉神秀则双手握链,竭力周旋。但世上又有哪一门功夫的防守能扛得住独孤九剑的攻击?随着叮当一响,上官弘扬的长剑已刺入那面圆环之中,他借势一招“流萤追风”,眼看剑尖就要洞穿对方胸口。但上官弘扬一见那高耸胸脯,楞了一下神,想着好男不跟女斗,遂连忙收手后撤。不曾想,小泉神秀却趁他分神之际,左手发招,抓向其右臂,上官弘扬避之不及,右手衣袖竟被她给全部扯了下来,暴露出了右手断腕处那道暗红色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