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现在派人去把平城上下凡是长得好看的人全部保护起来,这个凶手扒皮也要扒高质量的,凡是长得好看的估计都不能幸免。”
下人面面相觑,这样一想,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夜,一人在逃命,漫天星光披了一声,他挣扎着最后一丝的力气向前逃去,可是平日里很近的距离,他却要走很久,看到前方“衙属”两个字他就像看见曙光一样拼命的往前跑去。
桃烬找到衙署的时候,正要冲进去却被人拦在门外,他身上到处都是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去见辛络绎,哪知道衙署的人见到他就好像见到刺客一样,拿起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话都没有说就把他按在地上,经过这么一挣扎,身上的伤口血水直冒,桃烬冲着那个廷尉说道:“世子遇到刺客,快去报……殿下……”
“呵,刺客?我看你就像刺客。”廷尉说道:“你以为殿下是谁都想见的吗?”
他知道平西王有意刁难这两个帝王少年,所以他就仗着主子给的胆子故意用手里的剑戳了戳桃烬身上的伤口,桃烬咬着牙不吭声。
“世子出了事……你,担得起吗?”桃烬拼着最后一口气说道:“快去……”
廷尉这个时候看着桃烬觉得好笑,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侍从而已,哪儿来的资格去命令他做什么事?可是如果真的梨杉枬出了事,他几百张嘴也说不清,于是他示意手下的人进去禀报。
辛络绎急冲冲的赶出来,出来的时候,桃烬因为精力透支已经晕过去了,他一脚踢上廷尉的腹部,廷尉的身体就那样弹飞出去。
廷尉摔在地上噗通一声响,张口吐出一大口的血,辛络绎厉声道:“为什么刚才不禀报,现在才来禀报?”
他表面看上去十分冷静,可是他出手的态度就表明了他内心的焦躁,他为人一向张扬,大胆,是一个极富魅力的男人,嚣张跋扈却从来不会仗势欺人,张扬大胆却不会恃强凌弱,邪魅却平易近人,他是最接地气的皇子,可是,这一切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他出手简直可以算作狠,又狠又准。
那个廷尉摔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他回报道:“下官,下官以为是刺客!”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辛络绎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他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踩碎了,血从鼻子嘴巴里冒出来。
“下官该死。”
“你确实该死,杉枬如果出了事,本殿就把你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丢到厕所里喂蛆虫。”说完,一脚飞起,那廷尉的身体就那样被他一脚给踢出去撞在墙上,摔在地上的时候血花飞溅。
“是,是,下官现在就去找世子。”
阿瞳使劲的牵着马过来,辛络绎听到马声立刻飞奔过去,骑上马,用力一甩马鞭,驰骋的朝着前方跑去。
到了地点,四个刺客都死了,那就意味着杉枬一定没事,他在心里想杉枬一定没事……
整个平城灯火通明,到处官兵,挨家挨户的找人,天还未亮,整个平城却亮如白昼。
***
梨杉枬在一处十分简陋的床上醒过来,眼前一片黑暗,掺杂着剧痛,他正要伸手摘掉蒙住眼睛的东西却被人制止住。
“你的眼睛被石灰石腐蚀过,还带着旧疾,所以还不能见光,眼睛可是一个好东西,要好好的保护。”声音稚嫩,听上去倒像是一个少年。
“你是谁?”梨杉枬问道,他身上血淋淋的衣服已经换了下来,换上了粗布麻衣,他这么一摸,扯动肩头的伤,疼得他直抽气。
“我嘛,我叫魏毅,乡野村夫,昨晚回家的时候在城门口遇到你,你还有气,我就把你带到我家里来了,你的眼睛伤得挺严重的,这三天不能见光。有什么需要,你喊我一声就行了。”
魏毅说得极其豁达,光听声音就不是一般的乡野村夫能比的。
这个屋子十分的简陋,普通木板搭建的房屋,屋子中央点着炉火,一般富贵人家烧的是碳炉,而他烧的是柴火,就是为了给屋子升温,梨杉枬来了,是个病人,占了唯一一张用木头搭建起来的床,他只能抱着草堆在角落里将就一夜。屋子外面有很多口缸,里面都装满了清泉,这屋子在城外的山脚下,依山傍水。
“谢谢。”梨杉枬道:“能把我送回译馆吗?”
“你的眼睛三天内不能见光见风,所以,等三天之后,我就把你送回去。”
“你是大夫”梨杉枬听到口气,他有点怀疑他是大夫,因为梨杉枬能感觉到眼睛已经经过非常严密的处理,这连宫廷御医都没法做到,可是一个大夫,能够治得好他的陈年旧疾,为什么处理不好他肩头的伤,他能感觉到肩头的伤几乎随便包扎一下,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不是。”这个答案在情理之中。
“那你怎么治我眼睛的”
“你问那么多干嘛我只会治疗眼睛,你放心,我不会坑害你,你就这样敷药一个月后,你的眼疾绝对会治愈,不会再用眼过度而导致酸疼,也不会面对强光的时候感觉到刺痛,只要眼睛没有实质性的损坏,你的眼睛就不会有事!”
梨杉枬没有再说话,他确实有点小心翼翼了,他现在看不见,眼前又没有亲近的人,他只能将周围的环境熟悉清楚。
“你还好,你遇到我了,所以说,你有点幸运,大多数人都没有你这么幸运的。”
梨杉枬听出这句话带着深深的无奈,他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