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岩今天第n次地想把他掐死。
把人哄去洗热水澡,再收拾完家里,最后放不下心去卧室瞧上一眼,看到他已经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跟个毫无防备的小动物一眼,大手大脚地摊睡,神情松弛,睫毛像两片小扇子挠人心肺,钟岩心脏也被挠到,呼吸一窒,郁闷的发现,自己这次好像真的栽了。
苦逼至极地躺在沙发上,想着那人刚才在自己怀里,像被冰雪冻住的俊草,融化时分隐约传来的清新味道,想到那人现在正睡在他的床上甜美的睡眠,想到今天晚上那个该死的吻。
男人终究是抗拒不了欲`望的召唤,钟岩很没出息地自慰了一把,就跟那个吻一样,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钟岩是个成年人,还是个情场经验丰富的成年人。这类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因为身经百战,所以自控力不是愣头青可以比的。
所以就算钟岩知道自己对家里那个有那么些龌龊心思,还是能装得云淡风轻,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要不要把这单纯的跟兔子似的人吃下肚子,他还没考虑好,可能一辈子都考虑不好,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
于是还是该干嘛干嘛,第二天冯以辰还做着梦,就被钟岩叫起床,他显然没睡够,哼哼了两声,扯过被子蒙住头。
钟岩一晚上被他折腾的辗转反侧,正一肚子气,哪里容得他赖床,坐床边做恶狠狠状:"再不起床我掀你被子。"
冯以辰终于不情不愿地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睡眼惺忪,柔软的头发乱七八糟,成了鸟窝。
终于忍不住伸手帮他整了整,说:"快起床,我一会给罗川打电话,看看能不能跟黄岛吃个饭,把不是给赔了。"
黄添好歹也是个导演,钟岩他被冯以辰这么当众下面子,自己这张脸肯定不够大,就不自找没趣去给人赔罪了。
罗川作为辉煌最有资历的经纪人,圈子中的关系层层叠叠,上面又有大老板罩着,自然比他有办法的多。
电话那头的罗川声音清爽,听他把昨晚的事说了个大概后,十分蹊跷地笑了笑:"这事我会处理好,交给我了。"
钟岩心里一愣,刚想问他哪里来的如此笃定,就听罗川又说:"年轻人犯点错误慢慢教就是了。你也不用太苛刻,差不多行了。"
这明显的和事老,钟岩再听不出来就白活那么多年了。
一抹诡异的感觉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捕捉到,冯以辰洗完澡出来了。
钟岩应了几句罗川的吩咐,挂掉电话转头看昨夜在他梦中辗转的男孩。
他坐在沙发上,上身穿着普通的男式背心,下`身套着一条休闲裤,正用白色的浴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被浴室里的水蒸气熏成粉红的脸和脖子,水珠顺着脖子侧面滴落在背心上,被背心吸收成暧昧的水晕,一滴两滴,钟岩觉得自己有点渴。
他倒来两杯水,挨着冯以辰坐下,口气故作轻松:"你运气好,罗川说没必要去跟黄导当面赔礼道歉,不过以后长点心眼,不许再给我惹麻烦了。"
冯以辰把浴巾放一边,接过水杯喝上两口,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钟岩又问:"今天放你一天假,有什么打算?"
冯以辰睁着迷茫的大眼睛,想了想说:"不想回家。"
钟岩瞬间脑补一个家境一般,性格又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可怜孩子,长大了还要背负家庭的巨债,只能干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来还债。
都可以拍电视连续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