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建立、金碧辉煌的度假中心——好闪哦,光是大厅的挑高就有好几层楼高,以金与白色为主体,壁面及楼梯镶嵌了好多的水晶及宝石,接待人员跟我们说,看到的那些黄色部分,全都是二十四k金。
我吐吐舌头,太奢华了!
石亭雨这时走来,低声说:「小瑞,我问过了,这里有三座游泳池、电影院、高尔夫球场,等我开完了会不忙了,堂兄弟俩一起去放松……」
干笑,我不会打高尔夫,游泳也只会简单的蛙式,也不知道能不能跟石亭雨两人玩个痛快。
从台湾来的每个人都分配到一个豪华客房,我的靠海,半面墙都是透明的水晶玻璃,拉开窗帘就可以看见大景观的海景。专职保护我的随扈阿前跟小黑则住在左右房,听他们说,在这里可以放松些,因为度假中心里外都配置了军人守卫,不必像在外头一样战战兢兢。
我想,黑鹰大概早就知道这点,所以把我丢过来,这里可以玩可以吃,有海景欣赏有各式娱乐,至少闷不死我,还借花献佛,变相支使国家级防卫队保护我的人身安全,花不到他半毛钱,怎么说都赚到了。
真不知道笨弟到底使用了何种手段把那条洞里赤练蛇给压制得好好,不让出来人世间兴风作浪,我觉得,诺贝尔和平奖应该颁给笨弟才对。
跟阿前小黑交代说我想休息一会,晚宴时才来叫我。把房门关紧,往柔软的大床上一扑,脸埋在枕头里,安静了。
我好累,他离开了之后,这一个月来,好多双眼睛整天盯着我,关爱的、担心的、警戒的,逼得我不得不坚强,故作成熟的面对一切,装得我很勇敢。
可是每晚我都哭,哭着入睡,就像现在这样……
然后,梦又来了,梦魇——
拨开重重帘幕,黑暗的冥王现身,踩着七零八落的尸体过来,他的眼睛是红的,红的似血。
面无表情,浴完血的他朝我而来,我蜷缩在墙角,仰望,看清楚他的脸,觉得这个人既是熟悉、又陌生。
他对我伸手,手上,血液如泉汨汨涌出,我不敢碰……
「来。」深沉悦耳的声音,他说。
我害怕,深深的惶恐自心底涌上,占据全身,觉得非得尽全力拉回那只手不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动弹不得,手怎么样也伸不出去。
这让我着急,着急的无以复加。
接着,沁凉如水的什么拂过我的唇,清浅的,像是个……
敲门声将我给惊醒了,听到阿前在外头喊我该准备参加晚宴了。
揉揉眼睛,我想我睡前一定忘了关窗。海风吹拂,白色的窗帘缭绕如同裙裾荡漾,凉凉的,难怪刚刚有了错觉,他冷冷的唇拂过我脸上的错觉。
眼光掠过窗,房间的观景窗正好朝西,艳红如火的夕阳正准备没入海平面的那一端,海面着火似的铺一层长长的金黄色地毯,延伸入我房间。
我摸摸自己的唇,回味刚刚的感触,令人既悲且喜的感触。
记得老板曾经跟我说过,他第一次亲我不是在james来台湾找他的那个晚上,而是我第一次被流氓揍肚子,被他救回家借住的那一晚,他看我睡熟了,说我睡相呆呆的挺可爱,忍不住就偷亲了一下。
当时听他那么说,我气惨了,初吻被偷走了本人居然懵懂不知,这犯的罪可大了,但是看在他认罪有理、情有可原的份上,罚他也让我亲个三大下了事。
很多事情,当时只道是寻常,他离开的这当头,所有的记忆一点一滴又鲜明回来,想起过去的我被那样的人爱,真的很幸福。
镜子破了可以重圆,幸福走了可以抓回来,虚拟的吻无法解我饥渴,我要实实在在的老板陪在身边。
「石瑞少爷,得请你把握时间,国宴迟到不好看。」阿前又在门外催促了。
懂懂,我也算是代表石门集团的一员,赶紧找了出国前石亭雨替我准备的西装穿上……唉,这领带,我就是学不会打领带……
虽然老板曾经告诫过我,绝对不许让别人帮我打领带,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参加宴会耶,服装必须正式,不打领带说不过去,我赶紧开了门,要阿前进来解难。
把脖子抬高任他替我调整领带,嗯,石门保全特勤室的人素质都整齐,这批一起出国的随扈还特别挑过,不但身材高壮,相貌也英俊有形,跟老板有得比。
可恶,阿前居然在忍笑,不准笑!!不会打领带也不是罪大恶极的事,没理由受歧视。
「瑞、瑞少爷,对不起。」看我瞪他,他忍笑忍得更辛苦,把脸别开跟我道歉:「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早点学会这类事,好歹也是石门集团的一分子……」
我气呼呼,谁没有弱点啊?我的弱点就是手特别不灵光,对那种双手必须左右交错处理的细活干不来。
突然之间一声低低的轻咳传来,我跟阿前不约而同往门边看,呀,是任迅,他似乎已经在门边站好一会了,不过由于这个人的存在感太薄弱,察觉不到他的靠近。
「任助理。」我笑mī_mī跟他打招呼。
他看了我们一眼,又低头说:「石瑞先生,经理见你还没现身,怕耽搁,要我带领你去跟他会合。」
「噢,再等等……阿前好了没?好啦,多谢。」我说。
又往镜子看了看,可以,这领结端正,就是紧了些,一向松散惯了的我,忍不住想解开些……唉,得怎么弄?糟糕,我不小心又把漂亮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