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就在我们班教室隔壁,我估计班上想听热闹的同学应该都听见了!
班主任听完我的话,明显是强压着怒气,他手里那老爷杯都快被他捏碎了。
呵,没错,你是老师,我的确应该尊重你,但并不代表我尊重你你就可以随便轻贱我,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我看你舍不舍得这样骂你自己的儿子。
我觉得非常解气,走出办公室,心情也很愉快。就是有点想耗子他们了,不知道他们在下面过的好不好。
我在座位上发呆,想给耗子发个短信,突然想起他们艺体生今天要代表学校去市里参赛。
这么晚了,肯定累得不行了。我想了想,正想把手机收起来的时候,来了一条短信。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今天都是我连累你,但是班主任那人不讲道理,当时我要是开口了他一定会骂得更凶。
是李文君,这个傻冒。可是我不能否认,看到他这样说,我心情更好了。再被拖出去骂一顿都没问题。
我觉得发短信说不清楚,概括不了我现在的心情。于是退后一点,伸出腿,勾了勾李文君的板凳腿,在李文君回头的时候,冲他乐了乐,比了个手势,表示我没事,别担心我。
李文君立马就傻呵呵地笑了,真搞不明白,这种人平时是怎么生存的?单细胞生物。
我刚静下来一会儿,班主任就进来给了我一个晴天霹雳。
我们这一代搞教育改革,要注重学生的实践能力,有许多小组课外实践活动。所以全班同学分成十个课外小组,为了方便老师对小组成员课堂讨论与课外实践活动进行评分,所以被分在一个小组的成员一整年都得坐在一起。
这个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一组需要六个人,教室座位安排刚好是三个人一排,于是老师直接按两排一组把小组给编死了。
也就是说,我得和沈钎同桌一整年。时至今日,我已经忘记我当时是什么心情了,真的想不起来了,总之,没有很高兴是真的。但好像也不是因为沈钎不高兴,我喜欢变动,喜欢交朋友,喜欢未知,不喜欢被绑的死死的。
我开始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乱画,手肘抵在桌子一角,不一会儿,握笔的手就开始发抖了,我很烦躁,收了纸,拿语文作业出来写。写着写着,整只右手都开始出汗了。我想擦破皮的地方应该是发炎了,这鬼天气,太热了。
我想活动一下右手,结果大幅度一动才发现已经动不了了,肿得不行,根本伸不直。我皱了皱眉,觉得不去医务室不行了,起身想走,被沈钎拉住了。
“你去哪?”
我现在实在没心情和他耍花腔,正想回头吼一句‘关你屁事’,发现他也挺惨的,李文君一拳打他脸上了,虽然没肿,但青了一好大一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你觉得自己很不幸的时候,如果发现了一个比你更不幸的人,你心理就平衡了。
我一口气没憋回去,‘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沈钎鄙视地看了我一眼,问:“笑了?”
“我没有笑!是你的心在笑!”我心情一好,就又有力气跟他贫了,觉得胳膊上这点伤也不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你就贫吧你,看把你美得,看到我也受伤你就爽了?”他语速终于正常了一回。
“子非鱼!”我继续陪他打太极。
“哦?子亦非鱼!”他后面四个字说了四秒钟。我现在算是明白一点了,他要是有戒备地和一个人说话,语速就会比较慢。
“我有时候真想拿把枪指着你的头让你把语速加快点!”我懒洋洋地说。
“......”他突然不说话了,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看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