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扭头冲我回了一个笑脸便又继续她的清理工作。
那个笑容看着是那么的勉强,更像是在隐藏些什么。我能感觉得到,在她的笑容背后一定会是心酸、苦涩的。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她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工作,那拿着抹布的手也悬在半空许久沒有动弹。虽然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但是她颤抖的身体却诉说着她的难处。
人总是希望自己可以忙碌起來,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会让那些烦恼的事情先抛之脑后。克里斯桃也是这样,但是她却不知道,这烦恼不会消失,它会像弹簧那样,越是压制,反抗的力气就会越大,造成的后果也更严重…
“我怀孕已经快两个月了,过几天本來想要威廉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是…”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來。她慢慢地从桌子上走下來,两手也清理着鸡毛掸子上沾着的灰尘。
她此刻的表情沒有了刚才那样的隐瞒,沒有了那虚假的笑容,有的只是那真实的惆怅。
“他说他沒有时间,让我自己去…”
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看着都是无比的失望。脸上虽然沒有泪水的滋润,但是看着她那愁苦的表情却更加的令人怜惜。
孕检是孕妇的第一要紧事,所有的妈妈都想要在第一时间了解到自己孩子的情况。而现在,克里斯桃将要一个人走进医院,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冰冷的仪器而沒有爱人的陪伴,我又怎么可能忍心?
“我陪你去!”
我将她手中的鸡毛掸子夺了过來扔到一边,当我指尖上的细肉触碰到她手心的时候,那被摩擦出的茧子都能依稀的感觉到。
虽然她长得清丽,但是她的手在这些繁重的家务下也变得不再纤细,她的手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姑娘的手,倒更像是饱经沧桑的四十多岁的老妈子的手。
这样的双手又怎么可以迎接婴儿的到來?她需要的是休息,她需要的是静养。
“我不想麻烦你。算了,等他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去吧,等到两个月的时候再去看看也不算迟。”
她虽然在安慰着我,但是她的语气中那愁云惨淡还是挥之不去,还是萦绕在她的内心。
“沒事,我可以向唐蓉请假,她很关照我,一定会给我假的。”
不容克里斯桃再说些什么,我便快速地将话題转移,转移到可以让她开心的事上,转移到她未來的宝宝上。
至于我所承诺的那个“假”,要是唐蓉真的会批给我就好了…可惜她这么个女强人根本就不会有心软的一天。
“请假?要假期也要找对时候吧,现在正是销售旺季,我怎么可能批你的假?再说了,现在有这么多东西要学,请假了,你怎么还有时间去补回那些沒学会的东西…”
本來就是一句话的事,一句话就可以让我有一天的假期,但是唐蓉偏偏就以这个为借口开始给我讲起了大道理。
从公司的现在,到不知道还有沒有的未來,从我所在的部门,到公司的清洁工阿姨。她用了整整半个小时來给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就是想要我意识到一件事:
“现在是关键时刻,想要请假?别想!”
“我朋友她怀孕了,她需要去做孕检,但是她老公有事不能陪她去,我必须请假陪她!”
摊牌有时候是赢得胜利的最有效的办法。当唐蓉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她先是一惊,手中的钢笔也沒有在纸上继续划动。但很快她又不紧不慢地对我说道。
“那天你让她來公司,我陪她去。”
当我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种出现幻觉的感觉。因为我实在想不到她会用这个决定來搪塞我。
“啊?”
“什么话都要我说两遍吗?她去做孕检哪天让她來公司,我陪她去!”
唐蓉一字一顿的重复道,生怕我会听漏一个字。
我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只是这么呆站在原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继续忙碌着,手中的笔继续在纸张上划动着…
☆、第二十八章:女王变身
上司和朋友,在我眼里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朋友是分享快乐的,是温暖的,而上司却是分享工作的,是残酷的。他们在我看來就是格格不入的两个个体,但是,事实往往可以改变我曾经的想法…
当我告诉克里斯桃陪她去医院做孕检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上司的时候,她并沒有表现的很失望,也沒有表现的很抗拒,反倒比听到我要陪她去的时候更加的舒心。就连脸上的笑容拉得也是更加的绵长。
“我那个沒人敢要的‘女王’上司你确定她会安全的把你送进医院?而不会是把你扔到乱葬岗?”
听到我的疑问,克里斯桃的笑声就更大了,那爽朗的笑声都好像是在讽刺我的无知。
“你不会懂的。”
听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如此的轻松,好像将要见的就是曾经的故友,而不是我那冷血的上司。
她似乎忘了现在是什么样的社会,以至于她还可以轻易的相信一个人而沒有任何的原因。
或许是她从小就在一个比较开放的地方长大吧,或许是欧阳泽曾经的帮助让她相信这还是一个充满爱的社会吧。但是这一切对于我这个经历过生死,看破过红尘的人來说,都以只是浮云罢了。
那天,当我带着克里斯桃步入我们公司大门的时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