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雅没在场,当然没有机会拒绝,至于那个小巧,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完全没有放眼里的必要。
“呵。”张氏轻笑,“但愿你没说谎,我啊,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丫鬟了。”
话语之中,意有所指。
眼眸没有睁开,说的话偏偏语气凉嗖嗖的。
像冬天刮来的阵阵北风。
天空飘着蒙蒙细雨,伴随着薄薄的雾萦绕。
在众人的各怀心思中,三天很快到来。
梳妆镜前,风青雅听着雨点打落屋檐上的声音,不自觉地把玩胸前的发丝。
“这天气,突然下起雨来,真让人有些无奈。”
“可不是,奴婢觉着,今天的茶点会不用去了。”小巧对此耿耿于怀。
“你还记着呢?”风青雅哭笑不得。
明明都几天没提这事了,她还以为小巧已经给忘得差不多了。
“呵呵,奴婢当然不会忘了。”小巧一边拿着梳子给她梳头,一边笑得不好意思。
风青雅叹了口气,回答她先前问出的问题,“虽然天下着雨,但就算下刀子,我也是得去的。”
要知道,为了弄清楚张氏等人想搞什么鬼,她可是让冷霜去告诉神医,把治脸上的伤的日期推后。
这件事情她没跟小巧说,不然,后果会不堪设想。
“小姐……”小巧有点生气。
“好了,我没事的,你留在这儿,看着我毫发无损的回来。”
风青雅拍拍她肩膀,笑着宽慰。
“奴婢要跟你一起去。”小巧毅然决然道。
“不用了。”
最后,在小巧的再三坚持下,风青雅只得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两人一同前往举办茶点会的“听雨亭”。
往常那是用来赏湖中荷花之地,因为建得足够大,能容纳十几个人不成问题。
这也是因为,为什么天下着雨,张氏不取消选择往日再办的缘故。
踏上台阶,风青雅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小姐。”小巧收起手中的油纸伞,忧心忡忡。
没等风青雅开口说些什么,那边的风云杏站起来。
“哟,三妹妹来了,快坐下,我们可等着你跟我们聊聊天呢。”
风云杏皮笑肉不笑。
风青雅嘴角轻勾,从容不迫,“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什么好聊的,你伤怕是没好全,赶紧回去躺下,万一哪磕着碰着了,嫁祸于人可就不好了。”
“放肆!”风云杏心中一哽,银牙暗咬,“我是你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教了?”
“是吗?”风青雅笑容越加发自内心,“没记错的话,我是嫡女,嫡尊庶卑,你是姐姐也得敬我三分!”
跟她谈身份,也不看看谁是嫡女谁是庶就唧唧歪歪。
风云杏几欲吐血。
“风青雅,你空有嫡女的名号而已,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比我这个庶女还不如。”怒火直冲脑门,风云杏无所顾忌地冷嘲热讽。
哪知,风青雅等的就是这句,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纵然在下雨天,也是格外的响亮。
“你又打我脸!”风云杏捂脸,一通乱摸,唯恐毁了容。
直到碰到嘴角,倒吸了口气,手上沾到血,风云杏目光如千万支针刺过去。
风青雅自然无比地无视之。
“呵呵,你自找的。”风青雅甩了甩发麻的手,予以回击,“姨娘,你不打算管管吗?”
“三妹妹,你搞错了。”坐左侧的风云仙出声纠正,“娘如今是当家主母,已是正氏,你应该叫声母亲。”
光天化日之下,一口一个“姨娘”平白无故跌了她母女二人的身份。
风青雅眨眼,十分无辜地模样。
“话虽如此,可在青雅心中,姨娘一直是美貌依旧,温顺解意的姨娘。”风青雅一脸茫然,“姨娘姨娘的叫惯了,我懒得改。”
张氏和风云仙顿时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难受得紧。
张氏纵使隐忍不发,也憋出了内伤。
美貌依旧?说她靠这个上位?
温顺解意?暗讽她只会讨好男人?
叫她姨娘也就罢了,还说叫习惯了!
纵使,张氏再三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保养得宜,看来只有二十三岁的脸上仍然在所难免的显现出几分狰狞。
“姨娘,二妹妹目无尊卑,你真的不打算管管吗?”正在风云仙开口几乎就要说教的时候,风青雅理所当然地把火烧到风云杏头上。
想让她叫母亲,呸!
哪怕是后妈,也不带这样的,更何况,还十之八九是杀母之凶!
目前没有证据,不代表没有可能!沈氏一死,获益最大的人是谁,不言自明。
单凭这一点,想逃脱干系,下辈子吧。要不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查起来很麻烦,得慢慢来,哪轮得到她们几个恶人猖獗一时?
这样想着,风青雅疑惑不解,当初的线索断得可谓是一干二净,沈氏的画像没留下一副。
就跟沈氏从来不存在似的,只剩下一个名字一样?
是不是太诡异了些?
“青雅,你是知道的,云杏这孩子一向口无遮拦,没有什么恶意,你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张氏反过来说她,相当于把她踢过来的皮球,给又踢了回去。
“这我当然知道。”风青雅颇为理解,点点头,“二姐一向嘴上欠抽,脸欠揍,说话不带脑子,也不晓得是不是一生下来,拿胎盘当脑子了。”
句句带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