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非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狼吞虎咽的吃法,一眨眼的功夫盘子里的糕点就消失了,连碎屑都被欢用舌头舔得一干二净:“你几天没吃东西了?又没人跟你抢,吃的这么急。”
欢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小声道:“大概有五天了。我真的很饿,害怕主人会改变主意。”
梁非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咽在嗓子里,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欢意识到自己的话让主人不快,赶紧改口:“主人善良仁慈,能做主人的奴隶真是太幸福了。”
五天没有吃饭,任人蹂躏,清醒的时候连饿都不敢说,再痛苦也只能默默忍受,还要强颜欢笑用尽屈辱的姿势讨主人欢心,这就是欢的生活。奴隶们都是这样的吗?这也未免太凄惨了一些。如果换成是梁非,这样活着还不如早死早解脱。
“你从生下来就是奴隶吗?一直像这样生活吗?”
欢抬起头,眼神迷茫:“我只记得最近三年在平远侯府的事情,之前没有任何印象,不过应该也是奴隶吧,一直是这样子的。”
梁非发觉欢除了叫床呻吟以外的谈吐用词文雅语音柔和,绝不是一个低贱的奴隶该有的,而且平远侯段凌霄是一届武夫朝堂上都是满口脏话,肯定不会费力培养斯文的奴隶,难道欢以前并不是段凌霄的奴隶?梁非心中疑惑,但是欢好像是失忆了,三年前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就连如何进的平远侯府都没有印象。还是找个机会查一下这些年平远侯府买进奴隶的记录册吧,梁非打消了继续逼问欢的念头,摆摆手说道:“我要休息了,你睡在屋子里吧。”
欢如释重负,正要挣扎着挪向墙角,又被梁非喊住:“你等一下。”难道主人改变主意了?不过也没什么的,欢早已习惯了,反正现在吃饱了,有一些力气了再痛苦也能挨过去的。
梁非叫住他是因为看见欢的双手仍然被铐在身后,身上又有伤行动很不方便,想把他的手铐打开。梁非走到欢的身后,仔细看那副手铐,发现那副手铐根本没有钥匙孔,只是两个连在一起的铁环,大约是烧红了直接铐在欢手腕上的。欢手腕上的皮肤除了磨痕还有烫伤的痕迹。
欢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主人是想要他的身子吗?好像正在看他的手铐,难道主人不满意这副手铐,要再给他换一副。主人还是没有上他,而是叫来下人拿着铁锤进来。欢被摁倒,手贴着地面,随着“叮叮当当”地敲打,那副手铐终于被除了下来。
梁非遣退了下人,又从床上随便扯下一条毛毯,丢在欢的身上:“盖着这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