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况我辈读书人乎?请将军准我投笔从戎,前去诛杀满虏!”
慕容玉俊俏的白脸胀得通红,双手比划着,慷慨陈词。
“哦,那你且说说,从固安城到满虏营地的地形如何?”徐福眯起眼睛,对慕容玉这个富家公子的兴趣更浓。
“学生领命!”慕容玉学着莱州军士兵的样子,向前斜举右臂,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从咱们北门这里往满虏营地,是往北的官道。这一路一马平川、无遮无掩的。当然,路也最近。”慕容玉介绍道。
“那其它方向的路咋样呢?”徐福皱着眉追问道。
“回将军的话,从西面往满虏营地要经过一条小河和一片低矮的树林。从东面呢,则要经过几个小山,也还有几块树林。”慕容玉详细地解说道。
“哦。是这样呀!”徐福听完后,微微眯起眼来。随即便叫上李正浩,两人在城门楼里嘀咕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之后,两人神情坚定地走了出来:“给老子叫那个打炮的张扬过来!今晚给老子去端骚鞑子的老窝。”
一番吩咐之后,张扬和担任助攻警戒的火枪兵百总李仁军,马上便赶回营里去挑选士兵,同时开始做着今夜突袭的准备。
而慕容玉,徐福则把他带回到固安县衙里,名曰小饮几杯,其实是防止他和外人接触,以免走漏消息。
谨慎的李正浩还暗地里吩咐军情处人员,再次详查了一遍慕容玉的底细。
也不知这些军情处特工用了些什么手段,反正最后连他偷看城南张寡妇洗澡的事都一股脑儿查了出来。
亥时中分,固安北城墙上,突然多了一些灯火。一支百人多的精悍小部队吊着粗绳索,动作迅速地鱼贯而下。
先下城的人很快便三两一群,组成战斗队型警戒防备,同时分出人手接应城上的同伴下城。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短短的半刻钟不到,一百多人的队伍便顺利地下了城。不过,这一切都没能逃过埋伏在固安北门外半里处的满虏暗探的眼晴。
“大汗,发现有固安的明军下城。不过人数并不多,大约有一百多人。”回去报信的暗探打了一个千,跪下报告道。
“哈哈哈!一百多汉狗就敢出城?难道是来夜袭的吗?”刚和满虏大军会合的二贝勒阿敏大笑不止,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阿敏,你可别笑!这股莱州军还真敢来夜袭,以前乌纳格、老十四、豪格等一众人等,都曾给吃过这股明军的亏。万万轻视不得!”
代善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一个绿玉扳指,不紧不慢地揭了众人打败仗的老底。
“大贝勒所言极是,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这样,二贝勒初来,也需要对这莱州军有所了解。这股偷袭的明军,便交给二贝勒来处理吧。切切不可让这些蛮子接近我大军营地。”
黑孩(黄台吉)小眼珠一转,便把防备明军偷袭的重任交给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阿敏。
“好!就让我镶蓝旗的勇士们去会会这股可恶的明军,给老十四和豪格贝勒报仇雪恨。”阿敏一贯嚣张猖狂,闻听后故意瞟了多尔衮和豪格等人一眼,得意洋洋地接下了任务。
“傻x!你去打了就知道了!”多尔衮忍不住在心中暗骂。
豪格听了也是怒目圆瞪,正要出言反驳,却看到黑孩不动声色的张开了放在腿上的右手五指。豪格明白,他老子是不让他出言乱说,当即恨恨地沉默不语。
安排妥当后,以多尔衮多铎为首的贝勒们率先告辞而去。这两兄弟的营帐里都还藏着一个娇小人儿呢,谁他娘的和这帮粗鲁汉子置气?还是回去爽快要紧!
只是可怜那穿越而来的杨亮杜雯两个小夫妻,又要吃香蕉,唱菊花台和莲花落了!
“父汗!怎么让这二贝勒去出这风头?一百多个明军有什么怕的?只要伏下一队弓箭手,遇到明军过来偷袭便射箭就是。”豪格不解地问自己的老子。
“哎,为父子一贯叫你要多读书,多动脑子!你就是不听。这黑灯瞎火的,我大军营地这么大,你知道偷袭的明军从哪边来?你要是点起火堆,这明军肯定是不来了。如果只是埋伏在路上,你射箭,明军打枪,还不是两方都会有伤亡。这夜仗真是那么好打的?”
黑孩(黄台吉)循循善诱地教导着自己这个不中用的儿子,心中一阵叹息。这豪格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实在不能继承自己的大位,黑孩甚至担心自己如果哪天驾崩了,这小子立马会被其它的贝勒们欺负得半死!
“父汗!这镶蓝旗可以出动骑兵啊!明军坠城而出,肯定是没有马的。我军有马,还不是轻易而举就能把他们打败了?”豪格又提出了一个主意。
“豪格贝勒多虑了!现在是下旬,伸手不见五指的。莫说镶蓝旗的勇士夜晚都看不见,就是战马在深夜也是睁眼瞎啊!骑了马出去,就成了盲人骑盲马,不用这莱州军打,自己就混乱了!”
范文程这个大汉奸,是黑孩身边的“智多星”,一贯以诸葛孔明自居。他听到豪格如此问话后,当即便出来替黑孩做了回答。
“范先生所言有理,你下去吧!让两黄旗的都多加小心,火堆火把设多些,多安排些哨位,小心应对着便是。”黑孩挥挥手,将自己这蠢儿子赶了出去。
“去!叫都克塔理来!”阿敏回到自己营帐后,也开始了布置。他猖狂归猖狂,不过也是打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