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夙这次上京,主要是看望姐姐。他的母亲去得早,父亲又战死沙场,一直是同姐姐相依为命。听说姐姐为王爷诞下麟儿,他也不嫌山高路远,巴巴跑了来,亲眼见到母子平安才放下心。
不知不觉,辰夙捧着的手炉变温了。他揭开喜鹊绕梅的黄铜盖,寻思再添一块炭火,洗干净的傻子就被送了进来。
抬起头,辰夙的心莫名跳了跳。
一股极难形容的滋味在四肢百骸间游走生发,长出小小的芽。
大约是受了热水的熏蒸,傻子的脸色不如原先惨白,泛出点润泽的红晕,一头如瀑青丝也被梳理整齐,柔顺地披散身后,倒是一副斯文俊秀的模样。
辰夙没吩咐人准备衣裳,所以他的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下面露出赤裸的脚趾,正在地衣上不安地蹭动。
“怎么在发抖,你很冷么?”辰夙的语气很温柔,笑容更温柔。他生得很像自己那以美貌闻名的母亲,一双笑眼,一对梨涡,笑起来的时候比三月春风更令人沉醉,任谁见了,都无法阻止自己对他心生好感。
傻子怯怯瞅了他一眼,迟疑地点点头。
辰夙便将人拉到榻上,将黄铜手炉塞到他的怀里。手炉余温未散,傻子如获至宝,紧紧抱住手炉,一双长腿也紧紧蜷缩起来,仿佛要从这小小的手炉上汲取温暖全身的热度。
辰夙看得有趣,眼睛转了转,便扒开傻子的胳膊,将手炉抢了过来,又往里面添了几块烧热的炭火。直到手炉烫得辰夙几乎拿不住,他才住了手,笑眯眯看向呆呆望着自己的傻子。
“炉子都凉了,抱着不舒坦。我帮你烧得热了些,你看看,现在是不是更暖和了?”
傻子看看他,又看看手炉,没有动弹。
“你有时候也能懂些事嘛。没办法,只好劳我亲自动手,让你暖和起来啦。”辰夙用锦帕包住手,小心捏起手炉,朝傻子身边靠。
傻子害怕起来,畏缩着后退,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发颤,像只困在蛛网上的蝴蝶。他挥舞着细瘦的手臂,想要保护自己,可辰夙一只手就制住了傻子的挣扎,将烫手的铜炉凑在他的胸前,小心对准了其中一粒嫩红色的小东西。
“你待会儿可不要乱动。这个盖子不甚牢靠,若是不小心翻了,火炭落在你身上,是生是死可全看造化了。”他特意“好心”地告诫。
手炉的热气炙烤着那处娇嫩的肌肤,傻子一动不敢动,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恐惧与哀求。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辰夙不知为何有些下不了手。于是他朝那对眸子吹了口气,趁傻子闭眼的刹那,将手中的铜炉狠狠贴了上去——
屋子里,响起了傻子的呜咽。
辰夙哈哈大笑。
第4章
傻子呼痛的时候声音不大,像条被遗弃在冰天雪地里的小奶狗,透着些不谙世事的无辜与委屈,却无法激起面前人的怜惜与同情,只能招来更加残酷的对待。
灼热的手炉还放在他的身上,持续地带来疼痛。傻子几次推辰夙的手,却推不开。
“哎呀,怎么都变红了,真可怜。”终于,辰夙移开手炉,仿佛刚刚才发现似的,故作关心地嘘寒问暖,“是不是太烫啦?我帮你凉凉好不好?”
傻子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红肿的胸口,小口吹着气,微微摇头。
辰夙可惜地啧了一声:“前日我看他们挖了许多冰块,本想着拿来玩一玩呢。”
傻子打了个哆嗦,辰夙趁机握住了他的膝盖。
腿被慢慢分开,灼人的热气侵入不着一缕的腿根,笼罩住最要命的地方。
“你这里都缩起来了,是不是很冷呀?”辰夙问着,见他被吓得哆哆嗦嗦,不禁玩心大起,将手炉放在傻子腿间,自己则伸手去摸他的身体。
从方才就一直勾.引着自己视线的脚尖开始,一点点摸到伶仃的脚踝,修长的小腿,直到分开膝盖,探入大腿内侧……
傻子呜咽一声,揪着身下被褥的指尖已经泛白,但碍于那可怕的铜炉,并不敢合拢双腿,只能摇着脑袋,任长发凌乱地散在榻上。
“呼,真舒服……”辰夙满意地叹着气。他还从来没摸过这么好的皮肤,虽然不如女子柔嫩,但别有一番柔韧。这样一幅好皮囊,若是错过了也实在可惜。
这样想着,他还不忘吓唬傻子:“别动哦,万一不小心烫废了,你就做不成男人啦。”
“呜……”听到这句话,傻子突然哭了出来,懵懵懂懂的目光中掺入一些伤心的神色,抽噎着小声唤,“解郎、解郎救我……”
此番声音比上回清晰,两个字明明白白,没有错认的道理。辰夙缓缓住了手,移开那叫人惊惧的铜炉,歪头打量哭泣的傻子,思忖许久,方开口问:“……我是不是认得你?”
傻子还在哭,只是赶紧将腿并了起来。
辰夙有些不耐烦,想着再给这傻子最后一次机会,便在他害怕的目光中将手炉拎了回来,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是解郎?”
第5章
“解郎……”傻子停住了哭声,愣愣看着辰夙,“解、郎?”
许是甚少开口的缘故,他的嗓音有些沙哑,那细小的声音仿若生着绒毛,落在辰夙耳中,只觉骨酥筋软,竟是说不出的受用。
他应了一声,心头有几分怅然。
“自从娘亲过世之后,就再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他叹气,“姐姐也开始唤我的大名,她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