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是她想的那样么?徐氏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脸上里是藏都藏不住的惊喜,“你和施大公子搭上了?是不是真的?前儿个秋文苑那个贱女人还炫耀你二哥和施家公子交好,清儿?照红缨的意思,那是你和施公子更要好了?”
徐氏见卫双行不答,心里急切,早忘了刚才还和红缨还来过一场滑胎大战,咯咯笑着拉过旁边的红缨焦急问,“红缨,你刚才说的话,做不做真?”
不过眨眼间,红缨就打定了主意。
红缨抬手掩着唇角抿嘴笑笑,开口俨然就是一副刚才什么事没有的模样了,“红缨可不敢骗夫人,这事啊,自然是真的。”
卫双行听得烦闷,兴许他今天来这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这两个女人还是适合狗咬狗的好。
难怪靖国有个不成文的惯例:除非闹得太过火,否则男人不搀和内宅之事。
卫双行现在貌似理解了一点,这内宅要真掺和进来,别人不说,就他,非得三天两头弄得心肌梗塞不可。
卫双行脸色阴沉地朝徐氏问道,“你到底要不要把她赶出去?”
“这……”
徐氏愣了愣,又瞧了眼旁边正被自己握着手的红缨,连忙放开,有些不自在地清咳一声,呐呐开口道,“为娘看还是算了吧……她毕竟跟了你这么些日子,又悉心伺候了为娘一段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儿子,就这么赶出去……为娘也于心不忍呀。”
徐氏看了看旁边松了口气的红缨,再细细一想,越发觉得自己的主意拿得不错,现在就把这贱人赶出去,实在可惜了。
这安府里,其他个夫人小妾,出出进进身边都配了几个贴身丫鬟,有的是娘家带来的,有的是安府赏赐的。
可她不同,一来她娘家家穷,当年是空着手被抬进来的;二来她前些年给人泼了污水,这些年一直被关在这蘅芜苑里。
失了老爷的宠爱,蘅芜苑也落成了个废苑,谁还会管她身边有没有个跟着伺候的人。
可几个月前这蘅芜苑硬塞进来个红缨,原本这红缨牵连她在众人面前出丑,是早该弄死丢出去的。
可徐氏不敢动,这红缨是老太太开口‘赏赐’的人,她要是动了红缨,那就是打老太太的脸,别说老太太会怎么想,就是老爷和主院那一窝搅事的贱人,拿捏着这件事,就没她好日子过。
不过徐氏也没把这红缨供着,身上沾了污水来这蘅芜苑的人,那就是上头丢了的破鞋,想倒腾,那也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倒腾,只要不过分,谁会管她是如何给房里的人立规矩的。
徐氏占着母亲的名头,没少支使红缨,有了个供使唤的人,她自个儿轻松了不少。
现下要真把人给送出去,徐氏还真有些舍不得,尤其是现在她捏着红缨的痛处,不怕红缨不听话,这么个好用的下人,这时候给弄出去,岂不是便宜别人亏了自己?
徐氏越想越是这个理,又打量了几眼红缨脑门上的血痕,这时候倒是越看越满意了。
徐氏索性拉过红缨的手轻拍了两下,脸上带着亲密又满意的笑,朝卫双行劝道,“为娘可没不喜欢红缨,你就让她留下吧。”
卫双行瞧着两个各怀鬼胎的女人,一个脑壳两个大。
卫双行耳朵热了一下,他有些烦躁,但也不想白跑一趟。
卫双行直接起身朝徐氏道,“有心愿什么的,说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