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舞弊的事,卫双行心里有了个谱,就不是很着急了。
他反倒是看着面前的一幕觉得很是惊奇,两个男人半夜三更单独出去约会,并且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家不但不觉得奇怪,好几个小少年脸上还分明有艳羡嫉妒的神色,卫双行暗自挑眉,想不到靖国虽然是古代,但对同性恋居然比现代还开放了。
王行脸上鄙视的神色卫双行也没落下,显然断袖虽然常见,但在大部分人眼里,还属于违背常伦的事。
卫双行想知道的事都已经知道了,没了留下来的必要,安锦清已经被州学馆开除了,卫双行志不在此,现在也懒得和一帮子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子周旋应酬。
卫双行瞥了眼那名为王行的少年,心里暗道这小子倒是老奸巨猾,年纪轻轻做起撩拨离间的事来简直是信手拈来,就是不知这人能走多远了。
王行志在入仕,卫双行再看向王行的眼神就有那么点意味深长了,说不定往后他还能见着个绝世大奸臣。
卫双行看够戏,想着旺财那老奴在下边儿估计能急得厥过去,懒洋洋起身告辞道,“各位就先乐呵着,家父的禁令还未解,小弟就先回去了,改日定然设宴,同众位同窗友人道歉,先告辞了。”
主位上的人还没走,下边儿的人先提前离席是非常失礼的事,更何况卫双行连理由都懒得找一个,一众人看着卫双行的眼里含着忐忑也含着幸灾乐祸。
王行轻咳了一声,他总觉得几日不见,面前的安锦清似乎有些不同,人还是同一人,但给人的感觉差太多。
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种目光又来了,王行不自在地抬了酒杯小酌了一口,没说话也没起身,施逸在这里,还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察觉到不妥的不止王行一人,施逸看着面前浑不在意的安锦清,心里的异样一阵一阵的涌上来,再思及安锦清刚才问的那句话,更是暗自皱眉。
莫非这贱小子见自己这段时间没去看他,心有不甘,打算把考场舞弊的真相说出来?
施逸越想越心惊,盯着安锦清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暗起来。
施逸心下有了计策,脸上挂上温文君子的笑,几步从上首下来,握住卫双行的手,语气温软柔和,“那清弟赶紧回去休息,免得安伯父怪罪,清弟等着我,我和王兄商量完事后,就来安府上门看你,许久不见,我有许多话想跟你说。”
卫双行懵了一下,低头看着包着自己手的两只爪子,再抬头看着施逸一脸深情的模样,额头上的青筋暴涨,若不是还念着自己行为不能太出格,否则会惹人疑虑他壳子里换了芯,卫双行早一掌把面前恶心的东西打死了!
论起不要脸来,卫双行觉得自己道行真心没面前这位高,卫双行后牙槽咬得吱吱响,冷笑一声道,“恭候大驾。”
只要敢来,卫双行目光似笑非笑的在施逸脸上滑了一圈,目光落在安锦文嫉妒恨得扭曲的脸上,着实被膈应了一下。
卫双行什么话都没说,赶紧甩了施逸的手出了门,没看见施逸阴沉难看的脸。
“他什么意思?几日不见,脾气渐长啊?”王行旁边一白衣青年凑上前来,看着卫双行下楼的背影,纳闷道,“他不是意属施兄么?以前施兄要肯搭理他,指不定乐得找不到北了,现在是几个意思?”
“嗯。”施逸甩袖回了主位,灌了口酒,脸色微缓道,“清弟兴许心情不好。来来来,咱们别说些扫兴的了,不醉不归才是正事。”
“哦。” 众人心有戚戚的附和道,“也是,他三年不能参考,有了这次的事,终身都是污点,再加上施兄你高中解元,那小子嫉妒也是正常的。”
施逸脸色微沉,只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没接话,王行看出施逸不想提这事,现在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索性起身笑道,“被那小子搅得没心情,倒把正事忘了,有个好消息。”
王行买了个关子,等一波人着急催了,才乐呵呵道,“我们州省的解元出在洛阳,这一届的士子会在洛阳举行,咱们沾了施兄的光,有机会见见翰林院正三品翰林学士林修大人林大人,林大人到时候会邀请各方举人士子参加,时间么,就是五日后,愚兄就是来通知大家,这几日可得好好准备,争取在林大人面前博得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