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安,就嫁给我好吗?”时铮看着身旁川流不息的行人,或拿着灯笼,或拿着各种小玩意,来来往往的,生怕撞到昭寒,一直小心的用手臂圈在昭寒的身侧,将昭寒牢牢控制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时铮看着昭寒俊美无双的侧脸,稳了稳心神,借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和如此的良辰美景,再一次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昭寒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下跳的厉害,时铮靠的她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听到他如雷的心跳。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段时间在江夏的朝夕相处,她竟然觉得,时铮是个不错的人。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她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羞愧,可还是不能制止这种想法在她的心中蔓延滋生,并且越演越烈。
“说话呀。”
昭寒一直的沉默不语,让时铮又没了底气,他总觉得,这段时间以来,昭寒对自己的态度好了许多,对自己的死皮赖脸也没那么反感了,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她还是需要自己的。
不管时铮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吧,反正状态已经改变了许多,照这样的情势发展下去,他就很知足了。但是人总是想着知足,却永远不满足。就如时铮现在,非想知道昭寒心中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想要知道一个结果。
“哎你看,”昭寒兴奋的指着前方一个偌大的高台。
又转移话题?昭寒最擅长的就是不愿意回答的问题,直接换一个话题来逃避。算了,慢慢来吧。
时铮护着她小心的往前走,如果没猜错,这应该就是专门为才艺展示用的看台了吧。
偌大的看台被布置的特别精致,看台的四周都用整枝寒梅环绕了起来,并在梅枝上点缀上盏盏灯笼,五颜六色又小巧玲珑的灯笼映的红梅更加光彩夺目,便是人站在了看台之上,都会被增添一种梦幻的光芒。
看台中央一张宽阔的桌子上,古筝、古琴、长笛、玉箫、箜篌、芦笙、埙、琵琶、月琴、铜鼓等,应有尽有,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
昭寒远远瞧着,这些乐器都精致的很,绝不是普普通通随便摆上来的劣质品。单就这些乐器就可以看出来,江夏对于元宵节的才艺比试是有多看重。
看台设置在淆水之畔,淆水是流经南阳到江夏的一条长河,在江夏人看来,淆水是能够给他们带来吉祥的水源,故而往年的元宵盛会都会布置在淆水旁,今年自然不例外。
时铮带了昭寒走到最前面一处稍微空旷的位置,此时来的人并不是很多,零零散散,并没有挤满。但是时铮瞧着这架势,也就一刻钟功夫,应该就满人了。
“冷不冷?”时铮觉得夜里冷了许多,看着昭寒穿的很是单薄,并没有多加一件衣裳,赶紧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披风解下来,系到昭寒身上,仔细的将带子系好,又替她拢了拢披风,才放下心来。
昭寒没动,任由他系着。也是自己疏忽了,出门不听伯父的提醒,一心只想着往外跑,这一路走来,确实冷了许多。
时铮还算贴心。
昭寒在心中默默的给他加了一分。
过了一会,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走到看台正中央,对着看台下面议论纷纷的众人摆摆手,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看来,这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者。
“今日,这场比赛还是由我来当解说,老夫已经解说了四十年了,不知道还能为大家解说几年呐。”老者须发皆已花白,却神采奕奕,精神头好得很,一点都没有衰老之感。
底下众人纷纷应着,“您老精神着呢。”“您会长命百岁的。”“屈老长命百岁。”
昭寒悄悄问了问旁边的人,“这位老者是何人?”
旁边的人一脸骄傲的竖了竖大拇指,“这位屈老,是咱江夏屈氏一族的大家长,最受敬仰的老人。”
昭寒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父亲曾提过,楚国的四大姓氏,分别是芈、屈、景、昭,这位屈老,便是四大姓氏之一屈氏一族的大长老,是个名副其实的贵族。也确实,只有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来主持,才能显示出来这场才艺比拼是正规的,也是盛大的。
“大家安静一下。”屈老挥了挥手,大家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每一年,大家都期待着元宵节这天的到来,说实话,老夫我也不例外,一直盼着呢。大家最期待的,就是每年的最高奖励是什么,大家都猜猜,今年我们会以什么为奖励?”屈老随意丢下一个话题给台下的众人。
果不其然,话题一出,议论声又四起。
有说名贵乐器,有说丝绸,有说珍藏古玩,有说金银财宝,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各种猜测应有尽有。
“好,好,大家请看这里,”屈老指了指身旁突然走上看台的两个侍女,听着屈老的吩咐,两个侍女打开手中拿着的一件大红舞衣。
光彩夺目,让昭寒一时之间都移不开眼。
母亲擅舞,而她也完美的继承了这一天赋,跳舞之人都明白,舞服的不同,对一个舞蹈的影响是有多至关重要。
这件舞衣,通身都是由大红色名贵苏绣绣成,上面的刺绣精致不凡,裙面上绣着同色的大朵梅花,栩栩如生,犹如在枝头绽放一般开的绚烂。
更为难得的,是腰间镶嵌的粒粒细碎的白色宝石,将不盈一握的腰肢烘托的更加精致和引人遐想。
“我想要。”昭寒喃喃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