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元驰每天看着孙俊卓精疲力竭,时不时趴在办公桌上补眠的状态,简直心疼到了心窝子力气。他几次开口说帮孙俊卓分担一下,孙俊卓都委婉的拒绝了。冀元驰也一改往日强硬的态度,不再强迫他,只好去骚扰葛子丹。
上个星期六,冀元驰到了葛子丹的家里,葛母每次一见到冀元驰都乐得不可开交,仿佛他才是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葛母是“宣花中学”的教导主任,平时走在路上都板着一副脸,其威压震得学生一见她就避之不及。然而,现在的她呢,围着围裙,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她不停地指挥葛子丹做这儿做那儿。
“妈——!你让我歇一会儿吧。”葛子丹对着母上大人耍混求饶道。
葛母却一掌拍向了他厚实的膀子,“啪——”地一声,肥肉都抖三抖。
“啊——!”葛子丹立刻拿着锅铲,阻挡母亲的文下一轮进攻,一边退后,一边说:“妈,不是给你说过别对我动手动脚吗?痛啊!”葛母是断掌,一掌劈下去葛子丹的黑胳膊都泛起了红印。
葛子丹看着冀元驰向着他们走来,仿佛就如同看见了自己的救星。他泪光闪闪,一脸“救我,驰哥救我”的表情注视着冀元驰。刚好冀元驰准备找葛子丹一些事儿,于是点点头,表示对他的求救已经心领神会了。
葛母看见冀元驰健步走进厨房,立马含笑将他赶了出去,说到:“元驰,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做着,”她又望了一眼站在那儿还拿着锅铲最出防备姿势的葛子丹,严肃地说到,“你没事儿是吧,快去陪你驰哥聊聊天。”
“遵命,母上大人!”葛子丹如获重释,放下手中保命的武器,飞一般的逃离现场。
冀元驰走过来,坐到了葛子丹的身边,眼神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逡巡。葛子丹被冀元驰看得有些发麻,开口问到:“驰哥,你有什么事吗?”
“你们孙老师最近好像很忙啊。”冀元驰漫不经心地说。
“恩,我们最近有一个班会课的比赛,孙老师一直在准备。”葛子丹认真的回答道。
“那好,帮我个忙。”
“什、什么忙啊?”葛子丹有些恐惧地说到。
“如果孙老师叫你们一起出去采访,记得通知我一声你们去哪儿就行了。”冀元驰说。
“就这样?!”葛子丹有些难以置信冀元驰拜托他做的事情居然这么简单。
“就这样。”冀元驰点了点头。
***
大课间,孙俊卓把余丸和葛子丹叫到了走廊,对他们说:“这个周末你们两个有空没?”
“有有有。”葛子丹拼命点头回答道。
余丸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时间,也回答应该有。
孙俊卓满意的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说到:“这次我们的班会课主题是‘修路人’,我即将采访的这个对象他住在梁坝驼峰山,所以我希望你们和我一块儿去。葛子丹,你就负责摄像;余丸,你就负责记录。你们没问题吧?”
两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没问题”。
星期六,孙俊卓早早的起了床,提着摄像机,开车去学校载着葛子丹和余丸一同去了梁坝。
葛子丹在上车的时候便匆匆忙忙地给冀元驰发了一条短信:驰哥,我们刚刚走,现在正准备去梁坝了。
葛子丹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早上8点,料想冀元驰可能还没有起床,便不等他的回复将手机踹进了兜里。
要说孙俊卓之所以选择“修路人”这个主题,可以说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
国庆的后几天,因为孙母和张大壮一起去了北方,家里便只剩下他和孙父。孙父看着孙俊卓每天都闷在家里无所事事,怕儿子太过无聊,于是忍痛割爱,放弃了“夕阳红俱乐部”的外出邀请,走到儿子身边,提议到:“咱家现在就只剩下咱爷两了,要不明天出去走走。”
孙俊卓看着父亲诚挚地邀请,点了点头,说:“好,你准备去哪儿?”
“也不走远了,就在附近吧。我看最近梁坝新修了一个桃花园,环境还挺不错的,就去那儿吧。”
“那好。”孙俊卓看了看时间,见已经有些晚了,于是,对父亲说:“快去睡吧,明天还要出去玩儿呢。”
第二天,到了桃花园,孙俊卓瞭望四周感慨风景确实美如画。好不容易单独出游一趟,孙家两父子也被这闲适的氛围所感染,显得异常的放松。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谈笑风生。
从桃花园出去后,两人依然没有停止交流,仿佛这几年有些生疏的父子关系正在逐渐的愈合。
这时候,一群妇女的议论吸引了孙俊卓的注意力。只见附近的居民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对一个衣衫褴褛,弯腰驼背的老人指指点点,有一个浓妆艳抹的胖妇女,尖声说道:“你看你看,他又出来挑石头了。”她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并且最出一脸嫌弃的模样。
孙俊卓有些好奇,于是走到了那群妇女中间,轻言细语地说,“大姐,你们刚才说那个老人在担石头,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聊得热火朝天的妇女们被突然打断本就有些火爆的脾气在看见孙俊卓的那一刻顿时烟消云散。俊逸的面容使他们一时间竟长大了嘴,停止了交流。
待她们回过神之后,她们和颜悦色地回答道:“就那老头吧,”胖大姐扭着肥胖的身躯,指了指那个佝偻的身影,“他年轻的时候一直说要修一条路。因为驼峰山到县里有一段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