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砚漱这才说起上课的情况,“几位爷爷都很和善,小孩子们乖巧懂事。他们之前有一点点基础,但缺乏正规的指导。多亏我的老师,让我在现在有一碗饭可吃。”
沈期玩笑道:“正好明天教师节,你拜拜老师。”
“原来这里还有这样的节日?真想给老师上一炷香。”
“你很尊敬你的老师?”
“嗯,我的老师姓姜,启蒙起便教我念书……”
沈期耐心的听申砚漱说与老师的故事,一边慢悠悠地步行回家。
小道上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照的细细长长,交叠在远处。
沈期绕道在粥店买了一份骨汤粥,米粒被煮的稀烂,青翠的香葱掺杂期间,还有粉嫩的猪肉和细长的山药条,细细一闻,扑鼻的鲜香肉味。
“回去当夜宵。”他笑着说。
“我正觉得又有点饿。”申砚漱从沈期手中接过打包盒。
沈期又道:“还想吃些什么?”
申砚漱忙道:“骨汤粥就够了,再多吃恐怕将来要为体型发愁。”
“没关系。”
“嗯?”申砚漱歪头看向沈期。
沈期道:“我们每天一起跑步。”
申砚漱眉眼弯弯,在这夜色中笑的明若朝阳。
沈期莫名道:“你怎么笑成这样?”
申砚漱道:“因为有好喝的粥!”
沈期斜眼看向申砚漱,其实他喜欢看到这样阳光的笑脸,扫去了悲伤结局的阴霾,快快乐乐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喜欢的话,以后经常来买。除了骨汤粥,还有皮蛋瘦肉粥、鸡肉粥、蔬菜粥,酸辣汤……让你一周七天不带重样的。”
申砚漱道:“下次我请客!”
“好。”
天际轰隆隆一声响,夜幕变得更为深沉,申砚漱的笑容僵住,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眼看着要下
雨,他们都没有带伞,沈期可不想淋成一只落汤鸡,当即抓着申砚漱的手,小跑回十七栋。
直到搭上电梯,沈期松口气,猛然发觉申砚漱的手发凉,脸色也不大好看。
“怎么了?你脸色有些不好。”他不由地紧张。
申砚漱目光有些微的呆滞,在撞上沈期的眼睛时活泛了些,“没事,大概是头一回上课紧张过度,现在放松下来还是有些发慌。”
沈期哪会信,明明下楼时就一直轻松自在,怎么会半道上又心慌上了?
外面闪电划破天际,雷声阵阵,他赶忙掏出钥匙,开门让申砚漱先进去,“让我瞧瞧是不是发烧了?”
申砚漱忙躲开他的手,打起精神说道:“没有没有,我想喝粥,沈先生。”
明亮的灯光照耀下,申砚漱的脸色确实好了些,沈期疑惑的打量他几眼,拿来碗筷。
骨汤粥的温度刚刚好,两人风卷残云般的横扫一空,时间刚指向十点半,申砚漱打了个哈欠,表示想早点睡。
沈期点点头,默默的关注着他洗澡刷牙,互道晚安后轻轻地关上了客房的门。
他摸着下巴,细细回想一遍经过,心想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关心,而变得容易产生错觉了。
眼角余光瞥见申砚漱那本无字书就摆在茶几上,一直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的东西,居然就这么丢在这儿?沈期拿起无字书,快速地从头翻到尾。
书页“哗啦啦”的响,纸上一个字都没有。
“申砚漱怎么了?”他鬼使神差的对无字书说道。
上回百问百答的无字书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是要他自己去发掘答案?
为什么?
大雨不期而至,打在防雨布上“噼啪”作响,沈期捏了捏眉心,起身去收拾,然后关掉客厅的灯,回到卧室躺床上看书。
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半,沈期正打算关灯睡觉,突然听见轻微的开关房门的声音。
“嗯?”他支起身子仔细倾听。
申砚漱并不是半夜上厕所,而是走到了客厅。
说好的要早睡早起去买豆浆油条的呢?沈期等了十分钟,期间雷声如鼓,轰隆不绝,他的眉头越皱越近,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跳下床去,以自己都难以预料的速度,打开房门冲到客厅。
电视开着,吊灯也开着,光芒照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申砚漱抱着腿靠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电视屏幕上的夜间新闻主持人,外面打一声雷,他的身子就颤抖一下。
沈期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申砚漱觉察到响动,转头看他,惨白着一张脸也硬要挤出笑意,“我突然睡不着,想看看新闻。”
三岁小孩都不会信他的鬼话。沈期一步上前,在要抱住申砚漱的一刹那,硬是改为揽住他的肩膀,“别怕,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