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细语,释然一笑。
隔壁的张先生是开连锁超市的,为人拮据,金表是买来给老婆的生日礼物,这回丢了大发雷霆,把儿子抓起来痛打一顿。
为什么他要打儿子呢?
因为事发当天,儿子跟同学们在小区足球场踢球,出门匆忙,忘了把门锁好,这才让小偷趁虚而入。儿子好了伤疤忘了痛,没几天就活蹦乱跳,又带了同学们来小区踢球,这回记得把门锁好。可是,当天张太太又丢了一条珍珠项链,那门,虽然关紧了,但窗户是开着的。
晚上,萧洛飞听到隔壁传来孩子惊悚的嗷嗷惨叫,想必是张先生又打儿子了。
小区发生这样的事件,业主都向物业投诉,物业只得加派人手巡逻,任何可疑人士都是他们盯梢的对象。
“孩子们真欢乐。”站在二楼的阳台可以看到小区的球场,一群孩子在那里踢球,萧洛飞趴在栏杆上眯着眼晒太阳,他视力好,孩子们的笑颜看得一清二楚。也许是被这样纯真的笑容感染,他也面带笑意,眯着眼懒洋洋的。
孩子里其中一个穿红衣服的男孩子踢得最好,脚只要沾上球其他孩子就别想铲走,他一路飞快地带球冲刺,射门,十发九中。萧洛飞对那孩子有印象,他是所有孩子们崇拜的偶像,运动神经发达,人长得像个洋娃娃。
踢完球就到傍晚,同学们跟张先生的儿子告别。晚上,张先生又报案,这回,丢了一颗钻戒。
黎华叶宁再次找上门来访查他,由于上次的误会,黎华心虚,语气也软了几分:“萧先生,我们最近常看到你在二楼阳台,请问你有注意到什么可疑人物没有?”
于铭回来后,他就刮了胡子,但因为身份敏感,他戴了口罩,称自己感冒。可在黎华叶宁看来,还是诡异可疑:谁在家里还戴帽子墨镜的?如果他不是s市十大富豪之一于铭的亲戚,他们还想再带他回警局盘问。
“没有,现在小区你们公安比保安还多,哪有贼敢进来?”
“可是,张先生家还是遭窃。”
“那是你们警方无能。”
“你!”
萧洛飞冷嘲过后就柔声道:“你们就没想过,是内贼么?”
叶宁道:“想过。但住在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名流,我们想不通他们有必要这么做。”
“也许贼有盗窃癖呢?”
“我们已经向张先生建议在家里装监视器,就算抓不到贼提防也好。”
“言尽于此,好走不送。”这个叫黎华的民警老盯着他看,萧洛飞被盯得不舒服,只好送客,“祝你们早日将小偷缉拿归案。”
黎华叶宁离开于家后,黎华摸着脑袋拼命地想一个问题,叶宁拍他脑门:“想什么呢?”
“那位萧先生,好像一个人。”
“你不觉得我们前天去的洪先生家的‘侄女’也很像一个人么?”
“哦,你说长得像柳萌萌的那个?”
柳萌萌是当红的歌星,黎华平时爱听她的歌。
“不是真像,是就是。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多的是金屋藏娇的豪宅别墅,咱们看见了也当没看见,明白没有?”
张先生家装了监视器,贵重物品也都放进保险柜。
那日午后,萧洛飞在院中喝下午茶,一颗球飞进院中,弹到他那边。他单手捉住球,将它丢了出去。他待在树荫下,这棵大树延伸到隔壁的张先生家,他喝完茶后就蹬上树,两家的风景都看得一清二楚。
拿球跑了的是那个红衣男孩,他穿的衣服还是上次那件,洗得陈旧,运动裤略显小号,跟衣服不是配套,球鞋磨损得厉害,不像其他孩子,都是崭新的衣服崭新的球鞋。
张先生的儿子在远处唤他:“小澈,快点回来啊。”
被叫小澈的红衣男孩往院里张望一眼,将球踢回去:“我想上厕所。”
张先生的儿子跑回来,嗔怪道:“你啊,又上厕所,真是的,每次来都要借用我家的厕所,哼哼。”
“你说你们家装了监视器,厕所里有没有啊?”
“当然没有,安啦。”
“你房间也有啊?”
“也没有,我爸妈的房间也没有啦,因为我们都可以看到,就算是一家人,也感觉怪怪的。”
“我进去啦,我要上大号,要很久。”
“你快点啊,别让我等急了。”
他上的是张家一楼的厕所。没一会,男孩从厕所窗户爬出来,像壁虎一样吸附在墙壁上,沿着墙壁爬到三楼的张先生张太太的房间阳台。这面墙被大树遮挡,外面看不见。男孩拿出一根铁丝,插.进钥匙孔里,阳台的门也被打开了。
“作案手法专业,身手也矫捷。”他有怀疑过小偷会是这群孩子里的其中一个,因为每次作案都是他们来的当天,可真没想到会是这个孩子。不,该说,他不希望犯人真是个小孩子,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长大后还了得。
裴澈在屋内转了一圈,确实没什么值钱可以顺手牵羊的东西,可又不想空手而归,他眼睛滴溜溜转,最后注意到书桌上的笔筒,有一支金色钢笔看上去很值钱。
“这是最后一次。”握紧金钢笔,裴澈小声发誓。
“这么说,之前的两次也是你偷的。”
“啊!”
背后突然出现一人,裴澈差点尖叫,他惊恐地看着萧洛飞:“你是谁?”
萧洛飞一摸山羊胡子:“抓小偷的人。”打横把裴澈抱起,“我要把你送到派出所。”
裴澈这下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