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猫见月老出门没有带上自己,心情十分得不明朗,于是窜到了月老向来禁止他触碰的姻缘池,开始霍霍满池的红线。
小酌浅饮之后,除了阿添二哥这种格外馋酒的还会留下来叨饶叨饶,大部分神仙就打道回府了。月老一回到府邸就奔去看他家猫主子,这一看不要紧,月老微醺的酒意直接被吓醒了:这神智混沌的小畜生把红线当毛线挠了!还把自己绑进了一堆红线里,动弹不得,细着嗓子“mī_mī”的求着救。
月老一时之间难以决定是先绝望一会,还是先心疼一会罪魁祸首。
姻缘红线不是那么容易断的,但被猫崽子一祸害,直来直往的姻缘线打了个结,原本和和美美的一段姻缘就一波三折成了nuè_liàn情深。原本郎情妾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姻缘线与别人的姻缘线一纠葛,就成了四六八方的多角恋……
坏人姻缘,改任命格……月老简直想大哭一场,憋着眼泪就开始梳理红线。
好不容易把猫救出来,红线重新牵好,打眼一扫,一切似乎都原封不动,月老拍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长舒一口气,这口气还没吐到底,月老那长长的一眼扫到了神仙池,定睛一看,差点直接撅过去!
东海龙三太子和文昌帝君之间多了一条红线!
鲜亮亮晃悠悠一直到底的红线晃碎了月老的侥幸——出大纰漏了!
月老拿出了自己最快的脚程又飞回了文昌殿,找到那两个酒鬼神仙,几乎是扑到了文昌帝君的脚下,气还没喘上一口,就大叫起来:“帝…帝…帝君啊!你的…你的姻缘…”
敖计十分好奇:“月老,您对帝君情根深种啦?”
月老没力气跳起来打死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叠声叫到:“帝君啊!你的姻缘线被牵上啦!”
文昌帝君也十分好奇:“司命星君终于算出我的姻缘啦?”
月老终于说完了一整句:“你的姻缘线!被我家小咪给牵上了!”
文昌帝君:……
敖计:……
文昌帝君难得以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懵逼脸被火急火燎的月老和爱生活爱八卦的敖计拉出了文昌殿,飞到月老宫,又用一副神游天外没睡醒的精神状态看到了自己的姻缘线,然后和敖计两道目光顺着那根红线来到了红线的尽头……
敖计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阿添?!”
文昌帝君:“……”
如何割断牵好的红线,这超过了月老的业务范围,三个神仙蹲在姻缘池边上瞪着那根线,似乎是想用眼睛发出火光闪电把那根线烧成灰烬。
肇事者小咪在月老脚边绕来绕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揍。
月老几乎成了第一个被吓死的神仙这件事情阿添是不知道的,他二哥一条真龙试图用眼神吐火这事他也是不知道的,他蹙着两条眉毛,一头雾水的看着月老屁滚尿流地冲进来,又拉着二哥和帝君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心里十分疑惑不解:月老难道给二哥和帝君牵线了?
不过……阿添扔掉手里的果盘,蹭蹭蹭冲到酒桌前,晃了晃酒坛子,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等他再有记忆的时候,他已经掉到了凡间了。
第四章
阿添作为一条未成年龙,在东海并没有多少龙身自由,除了功课还是功课,连喜欢的菜式都不能自在的多吃几次——他还在长身体,每日里的饮食都要由老海龟细细拟定,由不得阿添胡来。至于去凡间走马观花更是想都不要想,他还是过一百岁生日的时候被二哥和章狰带来凡间耍过一次,游了个湖,吃了个饭,睡了一觉,就被拎回家了,所以现在凡间是哪户人家当了人皇,他压根不晓得,现在只管瞪着圆溜溜的眼珠看着往来匆匆的凡人和间或出现的驴子和马,新鲜极了。
至于这个温姓凡人要把它带到哪里去,阿添甩了甩尾巴,并不太在意。
温子铣抱着不肯让爪子沾土的阿昀径直回了行宫。
苏浙两府在温子铣的爷爷——先帝爷看来是天下粮仓税赋来源,在温子铣的爹,当今的皇帝看来就成了个“烟笼寒水月笼沙”——专出美人儿的地方。此次南巡,说是查察贪腐,整治官场,但皇帝陛下主要干的人事是赏花赏月赏秋香,一路上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充盈着自己的后宫,后面跟着一个铁面无私的四皇子温子铎查贪官,收人头,倒也达成了巡查游玩两不误,皇帝陛下乐开颜的出事目标。但是现下三殿下遇刺生死不明,于鹏风更新加强了行宫守卫,皇帝陛下打眼望去,视野里全是披甲执锐的军士,又是被刺杀吓到,又有些担心儿子,不由得圣体有恙,风景美人也没了赏玩的兴致,精神十分得萎靡。
于是在当值的御林军进来通报下落不明的三殿下平安回来时,老皇帝的精神头一下被提起,一边宣见一边一叠声让沈公公快去宣个御医来。
然后就看三儿子怀里抱着一只大白猫进来了。
温子铣见了礼,叙了叙遇刺的经过,讲到脚边的阿昀,将端坐在自己脚边的小家伙抱起来,只道自己逃至树林,偶遇这只小豹子,见它身边无长亲,又还是个小毛团,怜其无所庇佑难以命久,就把它带了回来。
老皇帝看了看他一身狼狈的坐在锦凳上,眼皮低垂着抚摸手下那只兽仔,想起这个儿子也是小小年纪上他母妃就故去了,一个小孩子独自在深宫长大,长大后远离了朝堂,领兵戍边,看到那只小家伙只怕是物伤齐类,心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