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早在看到阿紫出来的时候就甩手走人了,段正淳和阮星竹要怎么跟她一家团聚是他们的事儿,他懒得理会。只是想起还在为段正淳因私情不去找他而生气的段誉,萧峰都替他惋惜,段正淳若是见到一个私生女儿,再有阮星竹在一旁软语娇俏,恐怕他更加想不起儿子了。
彼时,南海鳄神已经被叶二娘叫走了,阿紫整好衣裙,扫视一圈,发现在场人中似乎没有符合那个寄信人形象的年轻人,眼珠一转,“咯儿”的一声笑道:“这小镜湖又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管我来?”
阮星竹娇声道:“这小镜湖不是他家的,却是我家的,我们夫妇一体,我的,自然也就是他的。”说完,含情脉脉的看着段正淳。段正淳心里一动,觉得此刻的阿星真是迷人极了,不由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楼她纤腰,两人深情对视挤出来的粉红泡泡让大理三公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阿紫嘴一撇,不屑道:“好没羞,你也真敢说是夫妇?他是你丈夫么?你是他妻子么?”阮星竹眼圈一红,她要是段郎妻子,哪怕是个有名分的妾室,也不会落到如今地步了。三公四卫都替他们家王爷感到脸红——王爷你吃完就跑的名声已经传遍中原了皇上知道吗?
段正淳见不得情人受委屈,有些羞恼的斥道:“你是谁家小姑娘?跑来这里混说些什么?我同阿星之间……有你什么事儿?”
阿紫“嗤儿”的一声笑起来,朝阮星竹道:“他不敢承认吧!”阮星竹眼圈更红了,心中怅然:便是没有刀白凤在场,他也是不敢对人说我是他的妻子么?
这回连段正淳都脸红了,虽然是微红,但隔着那么厚的脸皮都能透出来,也不容易了。
没理都要搅三分的阿紫岂会因为面前这两人无地自容而住口?别人越是难堪,她就越是爱看。段正淳和阮星竹都没话可说,大理三公自恃身份不能跟个小姑娘斗嘴,朱丹臣只好再次挑起大梁:“姑娘从哪儿听得风言风语?我们主公和这位阮……夫人的关系,与你何干?”阿紫这回理他了:“与我无干,可我乐意,你管得着么?”朱丹臣被噎住了,从来没见过管闲事还管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傅思归被迫接上:“姑娘乐意,我等确实管不着,可是姑娘为何施展种种阴险狠毒的暗器阻拦我等离开?”
阿紫拍手笑道:“因为你们走了,我就没好戏看了啊?”话音未落,方竹林中便冲出一道黑影,一个女子愤怒的叫道:“不要脸的狐狸精,从段郎身边滚开。”伴随叫骂声快如飘风般近前的中年美妇,双手各持一刀,刀身细如柳叶,发出蓝印印的光芒,见血毙命。正是“修罗刀”秦红棉。
段正淳更尴尬了,被妻子堵在情妇家门口还能解释,被情妇堵在情妇家门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了。
秦红棉脾气古怪,她不怨段正淳拈花惹草,到处留情,却恨旁的女子狐媚妖淫,夺了她的情郎,这时候明明看到是段正淳搂着阮星竹不放,却仍然觉得是阮星竹不好,手中修罗双刀毫不留情破空斩下,双刀齐出,朝着阮星竹头脸、胸腹处各急砍两刀。这一招叫做“十字斫”,是她的成名绝技,之前二十年,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汉曾丧在她修罗双刀这毒招之下。
阮星竹武功不高,躲无可躲,仓皇间朝段正淳怀里一钻,秦红棉顿时气爆了。
段正淳顺手把阮星竹搂到身后,急退两步,躲开一刀,右手“一阳指”点出,击在秦红棉刀上,将另一刀打偏,救下阮星竹。
阮星竹得情郎庇佑,自是心下欢喜,秦红棉却因为段正淳相救其他女子,偏心已极,心中气苦,欲要再打,却怕伤着段正淳,可是这样放过阮星竹,又无论如何不能甘心,一时间精神松散,脑中“嗡嗡”作响,顾忌不到周遭情况了。
便在这时,一蓬碧绿的闪光,从阮星竹方向朝秦红棉激射过去。秦红棉心神动摇,毒针到了近前才发现,万难避开,心中惊慌至极,下意识提起双刀,却根本不及动作,便闻到了毒针狭带的腥风。阮星竹眼见这个美貌凶狠的情敌马上就要毙命当场,心中十分欢喜,面上也带出了微微笑意。谁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段正淳撒开阮星竹,鬼魅般幌身挡在秦红棉的身前,扬起袍袖一拂,一股内劲发出,将一丛绿色细针都激得斜在一旁,纷纷插入湖边泥里。
阿紫“啧”的一声,又对阮星竹挑拨道:“你瞧,他护着那个女人呢,你被抛弃了喏!”阮星竹一敛面容,正色道:“段郎爱护这位秦姐姐,和爱护我是一样的,我和秦姐姐也便如姐妹一般,哪里有什么维护这一个,抛弃那一个的呢?”阮星竹见到那对刀,想起段正淳有一个叫秦红棉的情妇,所用的武器就是修罗双刀,虽然满心酸水,但是她宁可和情郎的另一个情妇姐妹相称,也胜过在大理部属面前被人说段正淳见了秦红棉就不要她了。
段正淳被阿紫气得够呛,他一恨阿紫以毒针偷袭秦红棉,险些令她丧命;二恨阿紫数次出言无状致使阮星竹伤心,本来两个情妇撞在一起就够闹心的了,偏偏还有一个不知道谁家没教育好的女儿,莫名其妙窜出来到处瞎搅和。饶是段正淳再怎么王者气度,也忍不下去了。不管是在大理还是中原,还没有多少人敢在他面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呢。段正淳心下恼怒,要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娃娃,左手落下,右袖挥出,袖力中挟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