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好疼~”
“啊啊~”
“好疼~”
这男人唧唧歪歪地呻.吟着,突然抬起头来,视线和他对上,苦着一张脸说:“拉我起来一下,我可能腿断了,太疼了。”
晨昱柏愣住,他左右看了一眼,有些惊讶。
那人盯着他看,表情也渐渐凝重了起来,继而眼底翻出了浓浓的恐惧感。
“我吗?”晨昱柏说。
“啊!啊啊!别过来!”那男人失声大叫,慌乱的在脖子里掏,最后掏出了一颗朱红色的珠子,“我有法器!我有法器!你如果不想死就离我远点!走开走开!”
晨昱柏看见那个红色珠子的时候脸色变了,他变成鬼到现在,一直都是无拘无束的,可是先有黑色石壁伤了他,后有这个叫不出名字的小珠子,同样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他的视线落在那个朱红色的珠子上,往后飘了一点,又飘了一点,然后停了下来。
那人似乎确认自己带的东西真的有效,这才放下心来,警惕地瞪着晨昱柏,从衣服里掏出了手机,然后骂了一句:“*!”
摔下来的时候,手机给摔坏了。
他将手机丢在地上,又去瞪晨昱柏,晨昱柏也看着他,一人一鬼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但是没过一会,这人的脸开始扭曲,咬牙切齿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脚,横移到一边扶着树站了起来,才走一步又摔在了地上,他急急忙忙地将珠子对准晨昱柏,说:“滚!滚开!我还死不了!去别的地方找吃的去!”
晨昱柏就站在原处看他。
他没有动,既没靠近,也没有离开,就那么看着他。
男人走不了,手机也坏了,太阳渐渐地往西边落去,一人一鬼这样僵持了很久,男人靠在树干边上,吃掉了一包饼干,喝了一瓶水,还很文明地将所有的垃圾都装回到了身后的背包里。
太阳落山,树林里一片阴暗,潮气浓厚,男人从行李袋里掏出了一个睡袋把自己艰难地裹进去,就露出来一双眼睛瞪着晨昱柏。
晨昱柏站在原处,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过。
他不累,时间的流逝自然也不是大问题,打算给这个人守一晚上,第二天去山外找人求救,他不可能见死不救,而且他对这个人很感兴趣,能够看见他,本来也就不同。
…………
晨子曜很快被人救了上来。
好在平台的高度不高,还不到两米,下面是另外一个平台,那里的护栏就高了,到了人的胸口位置,探头一看,外面是个山壁,高度大约有十米,人摔下去就真出大事了。
把晨子曜撞下去的剧组成员慌忙地道着歉,一副就快要跪下的模样,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发火,便笑着摇了头,反倒劝对方不要担心。转过身来,他揉着疼痛的肩膀,眉心紧蹙。
王老师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练过啊?落地的姿势挺帅的,我差点以为你会受伤呢。”
晨子曜笑道:“动作戏也算是拍了不少,耍帅成了本能。”说完,他还示意王老师看看那边,一堆的围观群众拿着手机旁观,他要是跌个狗吃屎,泰华今天的公关工作就多了。
导演见没什么事,就宣布开拍。
晨子曜震了震广袖,走进了机位。
十分钟后,走完了今天的第一场戏,晨子曜回到座位上,扶着肩膀抬了抬手,眉心猛地蹙紧。
“哥,曜哥!你肩膀疼?”泰华紧张地问。
晨子曜点了一下头,让泰华挡住粉丝那边的镜头,自己艰难地脱下层层叠叠的古装,露出了一侧的肩膀。
“哎呀!红了!是不是脱臼了?还是骨折了?没事吧你?疼不疼啊?”泰华的声音加大,整个剧组的人都看了过来。
结果理所当然的,泰华像是斗鸡一样,气势汹汹地非得让晨子曜去医院做检查,面对这样的情况赵导当然不能坚持再拍,于是提前收工。
把晨子曜撞下去的工作人员被赵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下山后非得陪着晨子曜去医院,紧张的就快要跪下了,晨子曜反倒只能压下内心的火气,说了一些客气的话,让泰华把人给劝回去了。
晨子曜上了车,还没等坐稳,就说:“去警察局。”
“什么?”开车的泰华猛地回头,差点扭着脖子。
晨子曜沉默地看他。
泰华急着:“哥,曜哥,你得去医院,得拍个片子,万一落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你不心疼自己,曼姐也要心疼啊。”
“没什么大事,杵着筋了,去警察局吧。”晨子曜看出泰华眼中的关心,语气也轻了下来,只是语气却不容拒绝。
泰华的脸挤在一起,叹了一口气。
到警察局大门口的时候,小叶在门口等着,将他们接到了办公室里,三台电脑屏幕在播放录像,视角不同,一眼能够看见的是位于景区大门口录像,还有一个是进门后路口的录像,还有一个就看不出来拍摄的什么地方了。
滨海和一个民警就坐在电脑屏幕前面,转过头来一看都是红彤彤的兔子眼,听小叶说昨天晚上滨海留下独自看到了深夜,他就觉得一阵烦躁。
这个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在出现在眼前,明明早就说过,我哥是我……念头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了林语曼。
不过几年的时间,物是人非,当初的承诺早就扭曲变了样,简直不敢回想,就像是通往地狱的大门,一旦大门打开,他就会魂飞魄散。
是我……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