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梁大人。”李墨染执棋的手停住,“梁大人有事?”
“本官去看过张家的地契,也是真的。但张家找不到当初卖房子的人,可既然双方的地契都是真的,李小公子也要证明这房子是你们的祖宅。”两人都需要证明,看谁的证据足。
“这简单,当初我们李家迁移到京城的时候,在京城定居下来,京城的府尹要记录户口,肯定会来通州求证,你只需要拿出通州百姓的户口本,核对一下便能证明了。如果还要证明我是李家人,我也可以让人从京城取户口本过来,京城府尹的证明不够,可拿上户部的证明,又或者……这个够吗?”李墨染拿出一块金色的牌子,放在棋盘上。
梁楚和梁文生一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令牌上刻着四个字:如朕亲临。
这孩子是皇家人?那房子是皇家的祖宅?不管是不是,李墨染的身份,再也无需证明。
“两位请起,我在这里的身份,还请保密。”李墨染知道如何利用身份,如何让自己痛快。
“一定一定,请公子放心,本官……下官会请张家搬出宅子。”李墨染的身份再无疑问,那么按照大召律法,宅子理应是还给李家的。
“公子姓李,今年十岁,来自京城,可知道安国公世子李墨染?”梁文生突然若有所思的问。
“我姓李,名染墨,字之玉。”
“原来真是李世子。”梁文生双眼一亮,“世子天妒才华,在下早有所闻。五年前银州水灾,世子以一人之力,解救千名百姓,建坝挖井,又提出在各州设立粮库,解决了边关将士的粮食问题,也减轻了百姓的负担。
粮税,可用些许的粮米代替,对百姓而言,这是多大的好事。世子之名,是大召学子的榜样。今日再见世子的棋和画,才知什么叫真正的天才。”梁文生有些激动。
李墨染只是微笑,笑容如昙花绽放,真是美丽。
“梁少爷过奖了。梁少爷为人正直,在通州有小青天之美誉,也是令墨染佩服。”
梁楚已经傻了。安国公世子李墨染之名,他当然知道。却没想到,竟是眼前十岁的小少年。贵客,这真是比天还娇贵的贵客。“李……李世子。”
“别,梁大人还是向之前那般称呼我就好。”
想起了李墨染要的低调,梁楚表示理解:“李公子,张家说如果李公子的身份没有问题,他们想重新花钱买下那栋宅子。”
“不行。”李墨染一口回绝,“此乃我家祖宅,绝不会卖。”
“下官明白了。”
于是今天第二次,梁楚又去了李家的祖宅找张甬承。
“张公子,本官又来打扰了。”作为本地的父母官,梁楚不敢说自己两袖清风、清正廉明,他是个识时务的人,但也真心为百姓做事的。
“梁大人公务繁忙,怎会是打扰?可是这宅子的事情有结果了?”张甬承善人的形象做的非常刻入人心,不只是本地的百姓信任他,就连梁楚也是。谁能料到背地里,他做了什么勾当。
“的确是,之前本官说过那名李公子手中的地契是真的,他也绝对是李家的子孙,而不是什么转卖来的地契。根据大召律法,我通州的百姓迁移至京城,会在京城的地方官掌管的户口上登记。同时,京城的地方官员汇来原籍求证,如果人员名字吻合,便会登记在户口本上。所以,李公子的户口并没有问题。”梁楚解释。
张甬承蹙眉,但很快又微笑,快的梁楚捉摸不到:“那那位公子可是愿意出让这宅子?”
“本官问过他,他说此乃祖宅,不卖。”梁楚回答,想了一下,梁楚又提醒:“张公子,依本官看,那位公子也不是缺钱的主,这卖祖宅的事情,已是不可能的了。”
堂堂安国公世子,当然不可能是缺钱的主,卖祖宅的勾当,哪里干得出来。梁楚只能这样善意的提醒,李墨染的身份,他也是万万不敢泄露的。
不过,也好在自己的儿子聪明,把世子安顿在自己家里。
梁文生安顿下李墨染,并不只是自己对李墨染的文采佩服,同时也方便梁楚调查。毕竟那宅子现在住着张家,张家在通州有名望,此事传开了也不好,出于两方面的考虑,才让李墨染住在梁家,却没想到,这少年身份竟如此尊贵。
“不管如何,还请梁大人为在下引荐引荐,也许在下可以说服李公子。”
“这……本官试试看。”
梁府。
“他想见我?”李墨染一边喝着茶,一边挑眉问。“跟我说说这几年来这个张家人在通州的所作所为。”
于是,梁楚把张家人在通州做的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道来。
“这么说来,倒是好人家。”李墨染绝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不求回报的善人,但从对方霸占自己家的祖宅这一点,李墨染就绝对不会认为这是善人所为。“也好,那就见见,今日我累了,就定在明天吧。”
“那下官差人给张公子传个话。”
“恩。”
“对了,那张家人虽然占了我李家的祖宅,在房屋买卖上没有登记,但通州出现这么一户人家,你县衙的户口上可有登记?”
“自然有。”梁楚命人去取来户口本。
“可是跟原籍核对过?”
“下官派人去核对过,无误。”
待梁楚呈上户口本,李墨染看了一下,果然户口本上有登记,张家祖籍滨州。滨州?六年前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