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没说过你的名字呀!你不说我怎么会懂!」
「你不问,我说什么?」
「好了嘛!你说呀!」
「李渚。」
「啊,李渚呀!」
「叫我?」
「哦!我……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
「有啊,当让有。」说着李渚从干粮袋里捞了个窝头递到他面前。
原来还满心欢喜地期待着食物的永秋一见到这窝头新都凉了。他颤抖着手接过这黄色的东西,「这是什么?」
「窝头啊!」
「就是玉米粉加黄小米作成的那种?」
「是啊。」
「呜……这是人吃的吗?」
「什么话!我们大家都在吃,你大少爷吃不惯可以不吃。」
「没有别的了?」
「有!」李渚有从干粮袋里捞了个白乎乎的东西,永秋一见到心更凉了。
「馒头?!」天!永秋一手抓着窝头,一手抓着馒头,两边都看看,又摇摇头,再叹叹气。李渚看着他傻气的动作,只觉得可爱无比。
「你这在家里做大少爷的哪懂得民间疾苦,这黄窝头加白馒头就叫做金银配,那可是有钱人的象征,你有得吃还不满足?」
什么狗屁金银配?有钱人家才没这种寒酸的东西,拿来喂狗的食物都比这强!永秋心底暗骂,却还是无奈的一口一口的啃起手中的「黄金」、「白银」。
「我要吃京城烤鸭、香烤乳猪、糖醋酸甜鱼、麻辣炸鸡……」永秋坐在马上,靠在李渚的怀里扳着手指头认真的数着。
「你别数了,这里只有窝头和馒头!」李渚一语点破他的美梦。
「我知道!我知道!你让我想想不行吗?」
「好,想、想、想」李渚无奈地摇了摇头。
「啊!还有‘桂花柳酥’,你吃过吗?」
「没有。」
「那可好吃了!连京城都没有卖的,是南疆特产哦!入口香甜酥软,真正让人唇齿留香啊……」想着想着永秋已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而此时李渚坏心的让马儿听了下来。毫无预警地,永秋整个身子向前倾倒,他想使出劲稳住自己,可是想起自己的内伤又犹豫了。然而情势使他不能再犹豫了,眼看他整个人就要倒下马去,他只好闭紧双眼不想再想任何事了。无论如何,这伤是免不了要受的了。然而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扶起了他倾倒的身子,将他拦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你终于学乖了?」
「你……?!」永秋明白了,原来又是他想害他!也难怪,他们本来就是敌人,其实早在刚才他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感动……
「哈哈,我只是怕你幻想得过于美好,再面对现实时想不开,我们可就麻烦了」李渚笑着说。
「哼,我死了还有寒秋啊!你们这些臭贼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永秋翻了他一个白眼。
「是啊,寒秋就足够了。不过现在我觉得你越来越‘好玩’了,你死了,我不是就没有‘玩物’了吗?」
「好你个贼头!竟敢把本少爷当玩物,本少爷非教训你不可!!!」永秋抬起掌想使劲劈过去,可是李渚很快地握住他的手,把他圈在自己的坏里。
「你好不容易才学乖的,怎么又来了!」
「我才不管呢!我要杀了你,就算同归于尽也要把你杀了!」永秋大喊起来,他开始拼命地在李渚怀里挣扎起来。也许是在使出劲后没再感到先前那般剧烈的疼痛了,永秋的动作越来越大了。
「你再这样,你痛了我可就不管你了。」李渚一面制止这他那小猫一样无力的挣扎,一面警告道。
「谁要你管啦?我就是痛死了也不要求你!」永秋还在喊。
「这可是你说的啊!」李渚也有些不快了,「正好,为了你我故意走得那么慢,长江他们现在都不知走到哪了。我想我们现在也该快马加鞭赶上他们了!」语毕,只听李渚大声的吆喝了一声「驾」,马儿就快跑起来了。坐在马上的永秋感到上下震动得越来越厉害,两旁的景色变得越来越模糊,风如猛兽般在耳边呼啸。永秋已无法挣扎了,他觉得自己似乎随时都会掉下马去,他只好紧紧地抓上李渚的手臂。可是没过多久,他开始感到胸口那剧烈的疼痛又再次复苏了。疼痛最终让他连攀住李渚的力气都失去了,可是他不能求救,他不要变成他的玩物,他不要被他看扁。就算是这样死去,也不难看。永秋想着,收回了抓着李渚手臂的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他只是将头轻靠在李渚的手臂上。他用牙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不要被嘲笑。
最后还是李渚发现了他的异样,才停了下来。李渚抱着永秋跳下马,并让他坐在地上靠着自己。此时的永秋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唇角挂着一条长长的血丝,全身颤抖得很厉害。
「你不行了就说呀!你说了不就不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了吗?」李渚说着把一颗黑色的药丸送进了永秋口中。永秋只在不停地颤抖,并不说话。李渚伸出大手为他檫去唇边的血迹后,马上为他运功疗伤。
两个时辰过去了,时已至黄昏,太阳已经消失在地平在线,只有火红的晚霞不肯散去。因为是秋季,到了傍晚寒意总是特别浓。而在这荒芜的黄土地上,风也特别凛冽。从永秋的嘴里,血大量的涌出来,在晚霞的余光中让人辨不清色彩尽是一片骇人的暗黑。李渚收回自己的真气后,永秋整个人就瘫软在他的怀里。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