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爱白尚未来得及再度点头,便被乙三给拖回原处,猛地推倒在床上。
乙三站在边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的身体,笑容中也带上了一抹不同先前的意味。
祁爱白突然感到一股害怕。他说不出这种害怕从何而来,只想着或许下一刻对方会胖揍他一顿,于是不断告诉自己不能退缩,梗着脖子一直迎着对方的视线。
乙三的审视持续了很久。在审视的同时,他自己也在权衡利弊,认真思索着,究竟要如何才能用这难得的机会来换取最大的利益。
他当然可以狮子大张口地要钱。然而除了钱财之外,乙三心中还有着其他的*。
乙三再度伸手抚摸着祁爱白的脸,而后将手指向下滑去,滑过脖颈,滑入……
祁爱白忍不住向后缩了一段。对方的所作所为出乎他的意料,他已经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祁兄。”乙三的手指顿在了半空中,“祁爱白……”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令祁爱白脸上升腾出一抹异样的红晕。
乙三没有再碰他。虽然昨夜的事情已经让他看清了自己对祁爱白的占有之欲,但他的*并不仅仅只是如此。如果只是想发生关系,昨夜祁爱白再度熟睡之后的那段时间,已经足够他做完一切。
“其实你也知道的吧,这种事情压根就无法负责。”乙三道,“无论用什么,都无法抵消你昨夜做过的事情。”
祁爱白看着他,无法反驳。
“昨晚之前,我从未想过男人和男人也能……”乙三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显得非常难以启齿,许久之后才略显艰难地继续道,“但是自从你对我做过……那种事情之后,我便感觉,我已经回不去了。”
祁爱白听懂了他的意思,嘴唇一阵干涉。
他已经将对方引进了一扇门,一扇难以回头的门。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将对方弃于中途不顾。
“真是奇怪啊,以前几乎从未想过,哪怕偶尔想到也只觉得恶心的事情,现在却居然觉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乙三苦笑道,“我是否……已经成为了一个恶心的疯子?”
“不!”祁爱白坚定地否决着。
乙三直直盯着他看。
祁爱白稳住自己抖动的双手。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地认识到,眼前之人是他的责任,确确实实无法推卸的责任。
“这种事情……是很自然的。”他握住乙三的指尖,重新搁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任何人都有权利和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哪谈得上什么恶心不恶心?区别只在于喜欢的对象是男是女罢了。”
乙三问,“那么祁兄,你喜欢我吗?”
祁爱白的话语再一次顿住。许久之后,他点了点头。此情此景,面对这个问题,无论他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他都无法给出一个否认的回答。
乙三再一次笑了,笑容如拨云见日般明朗。
他十分高兴地倾身向前,将祁爱白揉在怀里。在祁爱白背后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神情依旧满足而得意。从昨夜开始便一直萦绕在他心中的不甘之情,终于烟消云散。
这就对了。仅仅强迫祁爱白与自己建立关系,并不能让他感到满意。他想要看到祁爱白心甘情愿、甚至主动向他提出那种要求。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自作多情不是那么可笑。
虽然祁爱白点头时所显出的那种勉强之感是个不小的遗憾,但凡事都不可指望一步登天,总得循序渐进的来嘛。
乙三用手指划过祁爱白的背脊,感受到对方在自己怀中微微地颤抖,得意之情大涨,心中某个地方也变得越发火热。“祁兄。”他稍稍松开怀抱,让自己能看到祁爱白的脸,而后朝着对方微张的唇倾下了身,想要回顾一下昨夜的滋味。
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响。
乙三皱了皱眉,暗骂究竟是谁在那里破坏气氛,却没有因此而打断自己的意图。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更何况眼前之人乖巧顺从的模样,着实令他心动。
就在他的唇离祁爱白还不到半寸之时,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乙三:“……”
祁爱白惊慌失措地推开了他。
门口那人更加惊慌失措地发出了一声惊叫。
还不等乙三爆发出他的怒气,又有一群人冲过来,由房门鱼贯而入,将屋内挤得满满当当。看起来全是一些侍卫。
最后又有一个家伙步入了房间。
乙三暗骂一声晦气:这不是昨天那个qín_shòu吗!
郑司帆迟早会上门找茬,这在乙三的意料之中。然而这个时机竟然如此不巧,着实令乙三后悔起自己当初究竟为什么要放这个混蛋一命来。
至于最开始踹开门,坏了两人的好事,而后还大惊小怪地叫嚷出声的那人,其实乙三也见过。是谁来着……
“师弟。”祁爱白终于将心绪成功平复了下来,咬着牙问,“你又有何贵干?”
乙三想起来了。是玄剑宗那个唯一在祁爱白之后入门的核心弟子,姓陈名显。
陈显听到祁爱白那一声问,却是半晌都没回答。他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大了,脸色竟然比祁爱白本人还要通红。
许久之后,陈显才终于回过了神。他还是没理祁爱白,而是伸手指着他,转过身向着后方的郑司帆怒目而视,“你不是说这家伙被人绑架了?”
“祁兄、祁兄……”郑司帆显然也被眼前的情况给惊了个不清,呢喃半晌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