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塞住他的嘴巴,再听他讲一句什么要赶快回家,阿爹会怎样怎样,他胃里的食物都要逆流了,快速的走到旁边摆设的小摊,反正古代跟现代都一样,哪边有人潮,就有人卖东西。
好比海边一定有卖泳衣、泳帽;公园一定有卖冰淇淋、饮料;动物园一定会卖熊猫造型的玩偶;海洋馆一定会卖海豚纪念品,所以放纸鸢的地方,当然也一堆人在卖纸鸢。
他买了一只店家说很好飞起来的,教着阿虎一起放纸鸢,当纸鸢高高扬起的时候,阿虎兴奋闪亮的眼睛注视着那只纸鸢,就算跑得满头大汗,但是当纸鸢飞在半空中的时候,他绽出了最可爱的笑容,笑得合不拢嘴,一直兴奋至极的唤他名字。
「律仪大哥,你看到了吗?飞起来了,飞得好高好高喔!」
他那童稚的声音终于有点像十岁小孩了,白律仪对他赞许的点头,拿出手帕,擦干他的汗水,以免再次感冒。
放完纸鸢后,因为天色暗了不得不回家,但是阿虎紧紧的搂住那只纸鸢,回家的路上完全都在讲纸鸢的事情,不复以前安静得太诡异的模样,看来只要多带他出门几次,见见世面跟人潮,他就会越变越正常啰。
进家门的时候,柏玺彦坐在大厅,一脸铁青,阿虎本来还在对白律仪说话,一见他爹脸色十分难看,还恶狠狠的瞪人,忽然间话也噤口了,身形也缩小了好几分,相信旁边若是有一个洞,他一定会立刻钻进那里面,好让自己不会出现在阿爹前面,惹阿爹不开心。
「你竟敢私自带阿虎出去,他自小病弱……」
「我跟阿虎饿了,要训话等我们吃完再训。」
一进门就声如洪钟的狂念,白律仪没好气的回话,柏玺彦更火大,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阿虎身前,声音低沉如石。
「这是什么?你拿这什么破烂东西?」他拿起了纸鸢,阿虎握住,不肯让给他,他声音更沉的怒道:「放手!」
阿虎一脸快要哭出来,白律仪看不过去的站在阿虎前头,挡住了柏玺彦。
「只是带小孩去放纸鸢而已,你装什么流氓样!」
「爹,不要拿走,我想要这个。」
阿虎虽然害怕他爹,但是他太想拥有这纸鸢,因为在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快乐过,所以他小声的说出来。
但是在两方使力下,柏玺彦的力气较强,脆弱的纸鸢立刻裂成了两半,阿虎呆了,他最想要的东西竟然破了,还是被阿爹给弄破的,他随即在失望跟难过之下,放声的哭出来。
「破了,破了,它破了!」
他哭声震天,柏玺彦反倒愣了,这孩子自小在他面前少哭少闹,想不到一只不起眼的纸鸢竟然会让他哭得震动屋瓦。
他被这哭音给闹得有些不知所措,阿虎则是从他手里扯走了另一半,抱着破碎的纸鸢哭着直奔回房,像是柏玺彦砸坏了他心里面最珍贵的宝物,而不是一个纸扎的平凡无奇纸鸢。
「你是疯了啊,小孩子要多出去走走,身心才会正常、外向,你没看他放了纸鸢回来,气色、脸色都不一样了吗?我今天精心安排让他好好玩一玩的计划,全都让你给破坏了。」白律仪见状立刻破口大骂。没看过哪个做老爸的像他那么可恶,竟然这么没品的伤了小孩的心,放个纸鸢而已也能让他气得骂声震天,他根本就不疼小孩。
他朝他的胸口一直用力的戳,柏玺彦大概是心虚至极,也是刚才阿虎的哭声让他心慌意乱,白律仪戳他一下,他就后退一步,等他戳了好几下,他已经退无可退,以他的武功,还差点跌跤在自己家里的客厅中,真是只能以狼狈万分、心虚无比来形容。
原本他是想坐在厅里兴师问罪,一整天都等不到白律仪跟阿虎回家,他越等越是心情恶劣,一见他们入门,自然怒不可遏。
但是想不到他弄破了阿虎手里破烂的纸鸢,阿虎竟会哭得这般难过伤心,而白律仪一脸全都是错在于他的表情,也让他越来越不安,该不会自己真的做错了?
本来要骂人的却变成被他人骂,而且白律仪戳得他胸口微痛,对他怒吼的声音大声到可以震破他的耳膜,他这柏园主人平日威风八面,现在却胆战心惊,好像吃饭时摔了碗、做错事说错话的小孩。
「你这做老爸的到底有多变态?小孩一整天关在家里,好不容易出去玩,放个纸鸢而已,你竟把他的纸鸢弄破了。」
「你……你们出去本来就该告知我,我从白日等到晚上,你带着我独子出门,难道我就不心焦吗?」
他终于回了嘴,还回得很有道理。
没错,他绝对没有错,是白律仪有错,他将他的孩子带出门却不通告孩子的爹娘,爹娘这一方自然会心急如焚,所以他才会在心急如焚加上无比关切下,对阿虎太凶了。
「心焦?你是心焦孩子,还是心焦终于有借口可以对付我?」
白律仪几句又尖又刺的话戳得他哑口无言,他底气越来越虚,心情却越来越乱,脱口而出的话虚弱不已,听起来就是一整个虚呀!
「他是我的独子,我怎么会不疼他。」
「疼他?所以你一个月才看他一次,所以他见到你,就会浑身僵硬,你有在他床头边跟他讲床头故事吗?你有常带他出去玩吗?你有仔细听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吗?」
一句句,问得柏玺彦越来越狼狈,也问得他焦头烂额,越来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