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如此隆重的召见刘郧同学,当然不是为了好玩,大家进入凤凰山机场的礼堂中,按资排辈一一坐定,刘湘当之无愧的坐上主位,刘文辉居于左手第一位,一脸的微笑和谦虚,丝毫不见亢卑之意。
剩下的排位就有点意思了,刘湘的本意是,让刘郧坐于右手第一位,刘司令可不是愣头青,这个位置就太招人恨了,于是主动坐于刘文辉的下手,这个位置也很高,说来一般人还不够资格,而杨森和王陵基倒是够资格,然而西康可是半独立势力,因此谁又真敢去坐。
刘郧坐上就不一样了,表面看是第四把交椅,以他的资历和年龄自然不够,可是有俩位刘主席帮着罩着,自然就够了,而且还帮了其他将佐的大忙,避免被刘湘暗中记恨,以为他们是亲西康的异己。
如此一来,刘司令也算是面面俱到了,不但接受了俩位刘主席的美意,还让其他川中将佐的敌意少了很多,当然也让刘湘和杨森等明眼人,心中一凛,对刘郧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只有刘文辉暗暗点头。
随着刘湘主席的一声干咳,让大礼堂内的十余位将佐,顿时鸦雀无声,甚至连刘宗义等八九个,倚老卖老的乡绅族老,也摄于一众军人的铁血威势,不由自主的喏若寒蝉,最后由刘文辉作了开场报告。
“各位川军兄弟们,各位父老乡亲们,我在此汇聚一堂,并非为了一家一姓之事,而是为了我川中,数千万百姓的福祉大计,刘湘主席几番辛苦,才有今天川中盛况,现在有请刘主任给大家讲话”。
刘郧等人带头鼓掌,随之掌声如雷,片刻之后,刘湘才用手虚按了一下,掌声顿时戛然而止,一片聆听之意,刘主席缓缓说道,“各位的盛情厚意,刘某在此先谢过了,但在议事之前,得谢谢一人”。
刘郧不由苦笑的摸了摸鼻子,这个人莫非是他,果然刘湘就望了过来,脸上笑意盈盈,“这位,就是川西刘亦诚,是我老刘家的子侄,各位可不要看到他年青,就故意欺负他,我与文辉兄可不答应”。
刘司令连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向大家一一敬礼,干脆利落的说道,“晚辈刘郧,见过各位前辈,平日若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各位多多海涵,若有用得着的地方,请吩咐就是,在下自当用力”。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刘湘就接过了话题,“诸位也看到了,亦诚年龄虽小,论心胸气度,不比我们这些老东西差,川西的奇迹,相信各位都有耳闻,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些都是他独自一人的功劳”。
“铁路,我们四川人,从辛亥革命前就在群策群力,中间出了不少的变故,至今没有什么大的建树,唯有刘亦诚做到了。1934年11月他途经重庆,我与文辉兄暗暗打赌,赌他能否修成一寸铁路”。
“然而我与文辉兄都错了,他不但修起了川西铁路,还修了好几百里,现在竟然要修到城都了,各位,万国顾问团告诉我,再过两三个月,城都就要通火车了,真是难以置信,我可兴奋了好几天”。
刘湘看了看刘郧,很和蔼的问道,“亦诚,你可是铁路大王了,给我们这些大老粗说说线,究竟什么时候能够通车”。
铁路大王,这个名头有些牛叉,刘郧倒也没大惊小怪,这是民国的特色,动辄就是纺织大王、油料大王,很谦虚的说,“亦诚就一普通人,能有今天,全靠俩位刘主席的扶植,以及父老们的帮助”。
做人嘛,就得老老实实,就得擅长表扬与自我表扬,刘郧一脸歉疚,很老实的分辩道,“说到重庆之事,更是让亦诚无地自容,当时的情形并非如此,而是俩位主席太谦虚了,将功劳全让给了我”。
刘湘与刘文辉脸色一沉,连忙让他不要说了,刘司令可是牛脾气一个,哪里肯妥协,亢声说道,“俩位主席为了川中父老,可说是披肝沥胆,我若不说出来,岂不是qín_shòu不如,不行,我是非说不可”。
看来按不住,刘湘与刘文辉有些苦笑,只好让他胡说八道了,刘郧大声说道,“其实当时接见我的长官,还不止两位世叔,还有南京的蒋委员长,我说的话,可以由蒋委座作证,俩位主席说了谎”。
顿时一片哗然,俩位刘主席只好低下头,暂时不作任何分辩与解释,刘司令继续瞎掰,计划,其实是俩位世叔与蒋校长一起制定的,我只是一个执行者,身兼川军和中央军的双重钦差”。
将佐官绅都傻了,对于某人的胡说信了八成,何况刘郧有铁证在手,容不得刘湘与刘文辉“颠倒黑白”,因为在老蒋与刘湘的亲笔手谕上,确实写了专办兵工厂与铁路,所涉人等必须服从调遣芸芸。
哎呀,刘主席还真是川铁的发起者,真是深谋远略,众人自惭形秽,早在很多年前就已任命刘郧为钦差,专任修建四川铁路之责,在一片悔恨和崇拜的眼神中,俩位主席无奈之极,刘湘只好批评某人了。
“亦诚啊,你就是这点不好,太喜欢说老实话了,明明是你一个人的功劳,非要将我们搭进去,这些年来我与文辉兄,没有给你拨一个大洋,你现在这样做让我们很为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贪功”。
刘郧只好羞愧的低下头,像三年级的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的听从俩位刘老师的点评,刘文辉有些看不下去,连忙接过话题,“甫澄兄,这就是你不对了,亦诚是我刘姓子弟,说俩句实话又咋的”。
西康王似乎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