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羌挣扎了会儿,略微有些清醒的琥珀眸在濯染流转的黑眸下再次涣散,徐徐道:“除九殿下外还有八位皇子公主。长殿下?苏尘,如今二十三岁,是芸贵妃之子。次殿下胎死腹中。三殿下?苏梵,十九岁,丽妃之子。四公主?苏荧,五公主?苏映为双生子,十五岁,是楚妃所生。六皇子?苏玄,十岁,婼妃之子。七公主死于五年前。十皇子?苏华,今日满百日,纱妃之子。”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濯染抿紧了唇瓣,一抹冷光划过双眸便消失无踪。
良久,那涣散的琥珀色双眸终于恢复了原状。管羌抬起有些发麻的脑袋时偌大的寝室只是有自己一人跪在里面,看着平整丝毫不曾有人坐过痕迹的龙床,琥珀眸子里有些浑浊不清的色彩。
安长殿?历代举行盛礼的地方,紧挨着神殿,也算得上是一个神圣的地方之一。
今夜的安长殿火树银花,热闹之气逼满空气的每一寸。十步一对浅红色素衣的宫女由内到外,亭亭玉立的身姿在夜明珠光彩中仿若乘云的仙女,姣好面容上淡雅的笑为这片夜画上异样的颜色。
七玉笙云?安长殿主殿。
高位上的帝王未有穿上帝袍,可是一袭贴身的黑色上绣了暗紫色玉兰的衣物更显得高清。淡然看着下方热闹的幽蓝眼眸里有着丝不着痕迹的寂寥,白玉的手轻托着下巴。坐在他身侧的妃子?纱妃轻纱华衣,层层叠叠,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帝王,用着仅彼此能够听到的声量道:“皇上,若是乏了便先行歇息去吧……说不定九殿下已经醒了呢。”
经她一提,帝王甚是想念濯染起来,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一屋的人后放弃了离开的选择,暗下攥紧了双手。
轻露出担忧的纱妃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下方左侧第一位的美艳女子?婼妃打断了。
“皇上,今日皇儿有礼送于十皇子作为心意。”娇柔的声音似水,适中的衣物显得她更加的娇弱,只可惜这一切对于帝王来说不过是一个碍眼的存在。对于数年前的那个被他破坏的计划,帝王清晰记得婼妃就是幕后主谋,留着不过是为了顺藤摸瓜。
浅浅的沉默后,帝王应允婼妃了的要求,目光落在站出来强忍着颤栗的小孩?苏玄身上,微勾了唇角道:“玄儿的礼物是什么?可否当众给大家看看?”颤抖的苏玄在婼妃的一记冷瞪下微红了眼眶,哆嗦着摸出袖笼里的长方形锦盒,带哭的腔调道:“这……这便是……”
纱妃笑了笑道:“谢过六殿下。”说着起身来到苏玄面前,亲自接过他手中的锦盒,甜美的笑问:“能打开看看么?”
双眸里划过一丝惊慌的苏玄目光左闪右多,支吾着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一旁的婼妃咬了下唇瓣后,提步行至苏玄身边道:“姐姐还是回去再看,孩子皮薄儿,当着诸人的面终究不是太好不是?”觉察有问题的何玄今日穿了素净的蓝衣,看不出半点属于打仗男子的味道,反而带了点江湖男子的fēng_liú。何玄朝帝王递了个眼色便从位子上站起来笑道:“婼妃娘娘这般反倒让人好奇,东西总归是让人来看的。”
“是啊婼妃,”这下连帝王都开口,“朕也想看看这锦盒内到底是何物?”婼妃只好故作忸怩的应承,帝王幽蓝眸里划过黑暗的色彩。
在诸人的瞩目下纱妃轻轻打开锦盒,单手取出盒中之物——一株通体碧青色的小碎长生花。这花本来就难得,如今还是碧绿色的半绽放的最美姿态更是难上加难。礼物的珍贵可想而知。
双手微颤的纱妃将小碎长生花放回锦盒,很是受宠若惊的道了谢交于身侧的宫女收好,脸上的浅浅绯红不知为何而存在:“如此贵重礼物,姐姐不知该何以为谢。”心底松了口气的婼妃连连摇头,正欲开口时空气里响起孩子糯糯般的声音:“孩……孩儿想……父皇抱抱……”
连露出惊慌的婼妃伸手欲将苏玄扯入怀中教训时,一直保持观望状态的帝王却意外的点了点头,饮尽杯中剩余的琼液,仿佛连声音都带了几分魅人的醉意:“哦……皇儿,走上来……”
话落时,帝王明显感觉到暗处那熟悉气息的人儿瞬间散发出的怒气,心里暖暖的,唇角的笑越发的温情。隐匿暗处的濯染差点忍不住地动手,若不是帝王及时的用灵语安抚,后果可想而知。环顾四周时濯染灵巧的捉到与他一样生气的还另有他人……
望去,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藏在他人后面若不留心很容易便会被忽视。
欣喜地苏玄挣脱婼妃的掌控,跟随着纱妃一齐走向帝王,就在那小手快要与帝王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触时大殿外传来侍女的凄惨惊呼声,也吵醒了嬷嬷怀中安然沉睡的婴儿,响亮的孩啼哭声响彻整个大殿混杂着惊叫声极为刺耳。而苏玄乘着此时一骨碌的钻进了帝王的怀里,极怒的濯染忍不住地出现,冷瞪帝王一眼瞬时用空间转移将碰了属于他所有的苏玄丢回了婼妃的怀里。
与此同时,几名为首的大臣和侍卫纷纷涌出去,顿时殿堂里只剩下帝王、几名妃子与皇子皇女。
除帝王外都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濯染,那双纯净而蕴含着怒气的黑眸让他们都苍白了脸,也不知是哪位妃子尖叫着出声:“妖怪!!!灾星祸——”剩下的那个“水”字还未有说出口白净的玉颈赫然出现一条细长的红痕,下一秒便化为尘埃。
这位妃子身侧的小孩儿受惊的欲想哭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