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司徒昊脱了外套,解下领带,重新换了一条新领带和一件新外套,才对我解释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祭拜爸爸。”他说完,看着我的额头犹豫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司徒昊离开后,我拿着遥控器胡乱按了一会儿觉得无聊,顺手把电视关上,躺在沙发上伸展着四肢。
不远处是个落地镜,映照着我的样子——凌乱的头发,淤青的眼眶,流血的嘴角,轻微划痕的脸颊,额头一块纱布滑稽地黏在那里。
哼,原来不止给我系了安全带,还给我包扎了额头的伤口……真是会做人!
宽大的外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里面的衬衣领口脏兮兮的,的确是有些邋遢。
我揉揉鼻子,怪不得门口那人不让我进,这么乍一看,我还真像个要饭的。
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我把头上的纱布一把撕掉,扔在地上。额头已经红肿一片,被桌角磕破的伤口裂开一个长长深深的缝,还在往外渗血,我踩着地上的纱布冷哼一声,他倒是会做事,推倒我、碰伤我又来假装好人?我才不会领情呢!
我偏要留下伤疤让他时刻看到,时刻内疚!
在偌大的房间里转悠了一会儿也没事做,看着自己一身的破烂稍微愣了愣,我从衣柜里翻出几件不错的衣服,踢掉脚上穿了两年的球鞋,蹭掉袜子,赤脚进了浴室。
果然,有钱人家的浴室都是超棒的。
兴高采烈地洗了没多久,忽然觉得头有些晕,眼前的雾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我眨眨眼,感觉墙壁都在晃。
真是奇怪,我以前没有洗澡的时候晕过,这次是怎么了?
额头滑溜溜的,我伸手抹了一把,竟是满手的血。
糟了,因为遇水的缘故,伤口无法愈合吗?
连忙关掉水喷头,靠着墙壁待了一会儿,浑身虚软地走了出去。
套上稍微小一号的衣裤,手机忽然响了,我接起来,听见陆哥那跟打了鸡血似的声音:“寒冽!今晚十一点,西街十号有火拼,来吗?来吗?哥哥我给你备好一特好使的砍刀,包你满意!”
“啥?火拼?谁跟谁?”我翻出鞋柜里的一双皮鞋,穿上,别说,对着镜子一看,倒还真有那么点有钱人家大少爷的意思。虽然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青龙帮和白虎帮。”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却更让人热血沸腾。
我活动活动脚腕,笑道:“等我啊!我马上到!”
哼,司徒昊,本少爷要让你知道,带我回家就是带了麻烦回家,今后有你受的!
【004】 北棠墨
左岸。
左岸是一个酒吧。喧嚣和静谧形成一个微妙的临界点,各色的俊男美女自在地穿梭,寻找猎物。
司徒昊坐在吧台附近,现在的他架起了一副金丝眼镜,有些隐忍的狂放和不羁,一双深邃的眼睛隐藏在镜片之后,带了些许朦胧之感,也更显神秘了。